错成了前男友的菟丝花(50)
但因此又生出了几分隐秘的雀跃,雀跃他还愿意为他而来,越是雀跃就越是愧疚。
杂乱的情绪像巴掌一样朝他摔过来,摔得他哑口无言,连清醒了都不敢说,只能装疯卖傻。
还不如不要清醒……
路面可见度特别低,最后只能将车往一边的空地停,几人等了一会,雨没有任何要停的迹象。
司机:“周总,天气预报说这场雨还得三小时,现在路面环境太差,暂时没法行车。”
周泊野看了眼手表,又看向江与夏,江与夏垂着眸子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不怎么好看,让人觉得他有些恹恹的。
“饿了吗?”
江与夏“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周泊野是在问他,摇了下头,“还好。”
周泊野记得他有点低血糖,这几天情绪波动一直挺大的,见他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车里也没放食物。
“下去看看吧。”
好在旁边就有一片住宅区,三人就近躲到一家的屋檐下,主人家看见后,很是热情地喊他们进屋避雨。
进屋后雨越下越大,一点要停的模样都没有。
从市区开车到拍摄地距离还挺远的,大概要一个半小时,还有一段比较难开的山路。
眼瞧着天就要黑下来,主人家大娘特别直爽,直接拍板让他们留下来过夜。
周泊野难得没有客气,“打扰了。”
“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多两双筷子的事。”
吃饭的时候,大娘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你们三小子生得真标致,这十里八乡都瞧不见你们这种,都结婚了吗?要是还没结婚的话要抓紧咯,男的三十岁以上就不好讲媳妇了。”
江与夏:“……”
周泊野很淡定:“有对象了,还没结婚。”
江与夏侧头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大娘:“有对象就好。”
“吃这个。”大娘看江与夏吃饭跟猫一样,指着桌子上的芋头道,“自己种的,很好吃。”
周泊野吃饭动作没停,只是淡声道:“他不能吃这个,过敏。”
江与夏握着筷子的手微收,他对芋头和牛奶过敏,小时候还差点闹出了事,周泊野竟然还记得。
大娘又指了指蒜苗腊肉,问周泊野道:“那这个呢?”
周泊野:“这个他可以吃。”
江与夏:“……”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他人就在这。
大娘笑眯眯转头对江与夏道:“那多吃点,吃那一点跟吃猫食一样。”
周泊野赞同点头,“的确跟猫一样,只有碰上很爱吃的才会多吃两口。”
大娘:“我那小孙孙也是,叫他吃点东西比他喊他干活还累,现在的孩子都挑食,养太金贵了,像我们以前,什么都吃,还都是抢着吃。”
江与夏:“……”周泊野这种家长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他都几岁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待遇?
他在大娘的吐槽声中默默夹了一筷子腊肉,他埋着头吃饭,没瞧见周泊野唇角扬着抹笑意,静静看着他的动作。
一顿饭下来,大娘和周泊野算是聊熟了,就差手把手教着他打毛衣了。
吃过晚饭江与夏还出门看了眼天色,可这天跟漏了一样,雨一点停的趋势都没有,甚至越来越大。
看来今天只能在这里留宿了。
因为大娘的房间有限,他们两个加上司机只能挤一个房间。
好在这个房间有两张床,那就势必有一张床得两人睡。
司机看了看床,又看了眼两人,立马提议:“老板我打地铺。”
周泊野:“不用,你睡那张床,我和他睡这张。”
江与夏:“……”
他不想和周泊野睡一张床,要是没恢复意识就算了,但是他现在恢复了意识,两人再一起睡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他想说实在不行他和司机一起睡,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他现在的人设可是娇弱黏人的菟丝花。
大娘捧了三床被子进来,这里的屋子比较老,地板是木头铺的,不过大娘是个爱干净的人,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地板也是亮得反光。
一人认领了一床,就打算休息了。
江与夏坐在床边,身子微僵。
周泊野看了他一眼,抬手把灯关了,大手摸了摸他的头,“睡吧,我打地铺。”
被手碰到的地方有些发麻,江与夏心仿佛漏跳了一拍,耳边传来细碎的悉索声,是被子延展开来的声音,接着是周泊野躺下的声音,他地铺就打在他的床侧。
江与夏抿了下唇,也躺了下去。
雨滴打在青砖瓦上,滴滴答答的,外头不远处的路灯透过窗子洒了一点进来,屋子中就有了一点光。
耳旁有很轻的呼吸声,在雨声中这呼吸声显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很恼人,他的耳朵不受控制地在喧闹声中提取这一道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