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他要带球跑了+番外(18)
奔波了好几天,谢璜明显露出疲态。清晨那点血色早已褪尽,脸色苍白,连嘴唇也失了颜色。
起初谢璜并未在意,可到了深夜,腹中骤然翻搅起阵阵绞痛。
冷汗霎时浸湿额角,他摸索着抓起床头手机,指尖发颤地拨通沈峤的电话。铃声在寂静中徒然回响数遍,始终无人接听。谢璜茫然地盯着屏幕,一时竟不知还能联系谁。
他朋友寥寥,除了表哥和禹北珩……似乎只剩下一个名字。
剧痛吞噬了所有顾虑,他拨通了顾渊的号码。
电响了几秒被接起。
“怎么了?小璜?”顾渊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是刚醒,带着几分关切。
“学、学长……”谢璜素来冷静的声线此刻难以抑制地颤抖,“能……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吗?”
顾渊最后那点困意骤然全消,毫不犹豫地应下,同时立刻在赶来的路上拨打了急救电话。
深夜,禹北珩又与纪晴爆发了争执,与其说是争执,不如说是他单方面承受着指责。心绪烦乱,料定今夜又将无眠,一个身影却猝不及防地撞入脑海。
谢璜。
还有那栋安静的小别墅。
鬼使神差地,禹北珩驱车冲出车库。当车子停在熟悉的小别墅门前时,他神色复杂地发现,屋内竟亮着灯。瞥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他本想如前两次那般悄无声息的进去,但此刻确是不行了。
禹北珩只好熄了火,坐在驾驶座里,目光幽幽地盯着那抹昏黄。
奇异的是,仅仅是这样待着,心头那股莫名的浮躁竟渐渐沉淀下来。他仿佛着了魔。
不知抽了多少支烟,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尖锐地停在了他的车旁。
禹北珩尚未回神,便见医护人员迅速下车,疾步上前敲门。
“有人在吗?开门!”
“情况紧急,病人可能无法行动,准备破门!”
“快!来人!”
“病人”?这屋子里除了谢璜还有谁?一股寒意猛地攫住心脏,他脸色骤然煞白。禹北珩猛地回过神来。
“让开!”
他低吼一声,冲上前熟练地输入密码,率先冲入门去。
卧室里,谢璜痛苦地蜷缩在床上,身体因剧痛而微微抽搐。禹北珩心头狠狠一揪,立刻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手臂穿过腿弯,掌心触及一片温热的黏腻。
斑斑血迹刺入眼帘!禹北珩脑中轰然巨响,一片空白。
“医生!医生!!快!!!”
沈峤与顾渊几乎同时赶到,一眼便看见禹北珩抱着谢璜冲出来。沈峤目光扫过谢璜惨白的脸和禹北珩沾染血迹的手,眉头瞬间紧锁,心中顿时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此刻救人要紧,沈峤狠狠剜了禹北珩一眼:“放平他!”
禹北珩依言将谢璜小心放上担架,双手仍在难以抑制地颤抖。沈峤紧随上车,不等禹北珩反应,便一脚将他踹了下去,车门“砰”地关上。
“开车!快去医院!”
禹北珩踉跄站稳,怔怔地看着自己掌心和衣襟上刺目的血迹,救护车已呼啸而去。他如梦初醒,猛地转身冲回自己车内,油门一踩,紧追着那道闪烁的红光飞驰而去。
救护车刚抵达医院,沈峤便护着谢璜疾奔急救室。禹北珩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追来,他焦灼地守在急诊室外,正对上顾渊冰冷审视的目光。
两人是高中同窗,关系谈不上亲近,也并非仇敌。但此刻顾渊眼中的敌意几乎不加掩饰。
“禹二少,”顾渊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若你无心善待小璜,就请高抬贵手,放了他。”
禹北珩眉心微蹙,瞬间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深意。不仅顾渊,连刚才那个医生,都将谢璜的意外归咎于他。
他们似乎以为是他……靠,他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他又不是变态,对SM那一套没什么兴趣!
更让他心头无名火起的是,顾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两人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一股莫名的酸涩与烦躁涌上心头,禹北珩冷哼:“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顾大少操心。”
顾渊脸色更沉:“是么?那小璜出事时,为何拨通的是我的电话?禹二少那时……又在哪个小情人的温柔乡?”
针锋相对间,急救室的门开了。沈峤走出来,看见禹北珩,眉头厌恶地一拧,直接将他视作空气。他从谢璜口中听过禹北珩,虽谢璜总说对方待他不错,但眼前这场意外,沈峤已认定是禹北珩造的孽。
“他怎么样?”顾渊急切上前。
沈峤与顾渊相识于一次雨中的偶遇,又因谢璜加深了联系。在他心中,温润如玉的顾渊才是谢璜的良配,远胜那个风流成性的禹北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