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他要带球跑了+番外(49)
禹北珩怔住了。
他不逃了……
这一刻,滔天的怒意竟一点点消散,被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心取代。
天知道当他确认谢璜真的在这里时,是什么心情。他恨不得立刻飞过来,亲眼看看这个没良心的人究竟是为了哪个“狐狸精”背叛他,想看看谢璜在这偏僻角落过得有多“舒心快乐”。
可他不能。
禹雪辰不知做了什么,彻底刺激了本就不稳定的纪晴,又或者,他只是出现在禹家老宅,就足以让纪晴崩溃。
禹北珩有时无法理解母亲。他父亲在外养了不知多少情人,纪晴似乎从不在意,仿佛只要她还是禹家名义上的女主人,一切都可以原谅。
可禹雪辰的出现触到了她的逆鳞,丈夫不仅在外彩旗飘飘,竟还想让一个私生子夺走她儿子的一切。
纪晴终于疯了。她拿刀刺伤了禹雪辰。据佣人说,禹雪辰悄悄对她说了一句话,之后纪晴突然大笑,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家庭医生赶来后,她虽然醒了,却彻底疯了。
禹北珩从机场赶回老宅时,纪晴正举刀想要自尽,不断喃喃:“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妈妈这就来陪你……”
在她心里,那个早夭的儿子始终是解不开的心结。哪怕疯了,她念念不忘的仍是那个孩子。禹北珩站在一旁,一时无言。
他走上前,勉强维持平静,唤了一声:“妈……”
纪晴听见他的声音愣住,缓缓转过头,半晌,却吐出一个名字:“琳琳……”
那是他双胞胎弟弟的名字。
禹北珩眼底掠过一丝黯淡,却还是笑着应了。
从那天起,纪晴便时刻拉着他。禹北珩难得从疯了的母亲身上感受到一丝陌生的母爱,尽管那原本不是给他的。
他不得不推迟来山城的计划。纪晴病情反复,见不到他时就尤其严重,数次轻生。那终究是他的母亲,禹北珩不可能置之不理。
段陵奉命来到山城,带回了关于谢璜的消息。那是禹北珩那段灰暗时日里唯一的慰藉。
他担惊受怕,害怕还没见到谢璜他就再次逃离了他的世界。
一个月后,靠药物维持,纪晴终于稍显稳定。禹北珩立刻飞来了山城。
他在这间破旧的小院里等了一整天。直到天色彻底暗下,他甚至以为谢璜提前从禹北君那儿得到消息,又一次逃了。
但他终究等到了。
他曾无数次想过,一见面就把谢璜绑回去,将人狠狠压在身下,让他哭叫无力、逃脱不能。
可当真将谢璜制住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想问,谢璜究竟爱过多少人?为什么那么多人里,偏偏没有他?
禹北珩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地输了。他甚至想,只要谢璜肯跟他走,他可以不计较那个女人的存在。
他慢慢松开谢璜的手,但腿仍纹丝不动压着他,声音强行维持冷静:
“你跟我回去。只要你离开她,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
离开他?他怎么可能离开自己的孩子。
黑暗中,谢璜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他,也不会跟你回去。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禹北珩没料到谢璜如此坚决,冷冷笑了一声:“你知道,这世上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小螃蟹,别逼我。”
谢璜皱紧眉头:“你怎么能这样?!”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何会对孩子抵触到这种地步。
是了,他们刚在一起时禹北珩就明确说过:他讨厌孩子,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子嗣,如果不慎有了,就打掉。
谢璜觉得已经无话可说。
“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你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你喜欢我这张脸,现在我不听话了,你不甘心。如果你实在意难平……不如打我一顿。若还不解气,随你怎样都行,但我不会跟你走。”
禹北珩几乎气笑。难得听谢璜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竟全是为了推开他。
“打你?你以为我不想?但我更想上你。”
谢璜脸色一白,忍了忍闭上眼:“如果这样能让你放过我……那随你。”
他一副“任君索取,只求两清”的姿态,彻底点燃了禹北珩压制的怒火。
谢璜一直都是这样。从他选择被包养的那天起,他就该清楚这一点,不是吗?
“好,好,你真行。谢璜,我就让你这么厌恶?”
厌恶到宁愿献出身体,也要彻底离开?
禹北珩真的动了怒。
他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谢璜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睫毛轻颤,每次禹北珩出现这种情绪,随之而来的情欲便如暴风雨般毫无节制。他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承受过对方的疯狂,谢璜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