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孤独(30)
“不扎人就不是玫瑰了。”他手握染血的刀刃,又近前两步,一脸不屑地将刀柄递给了我,“再野一点,我也喜欢。”
我当真去夺他手里的刀。奈何这人是个格斗行家,我那不成文的招式一下就被他抓住了破绽,旋即被他反折双臂,牢牢地擒在了怀里。
那宽阔强劲的胸膛烫得我直冒汗,我只挣了两下,就没有力气了。
肩膀仍汩汩地流着血,那血都沾到我的身上了,但他似乎完全不打算处理。他突然一躬身,将我打横抱起,说:“今晚就先收点利息。”
一年前的我可能还有力气反抗,但如今的我身心俱已严重透支,只能由着他将我抱到沙发上,由着他以刀尖一粒粒地轻挑我的衣扣,逗弄似的将我脱得一G|二净。他跪在我被蛮力打开的两腿之间,用膝盖顶得我合拢不能。他擦了擦肩头伤处的血,然后就用这沾血的手替我S|Y,替我R|H。
身体遭遇真实入侵,我无力阻止,仍不忘在嘴上逞能,说你别后悔,你别忘了我是谁。落魄只是一时的,等我东山再起,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扒吧。”他全无所谓地笑,还流氓腔十足地说,“皮肉给你,心也给你。”
在我成长的这二十八年里,从未有过任何与同性或者异性的亲密经验,我全身肌肉紧绷(本来也不剩几两了),以至于那先一步垦拓的手指几度无法推进。
“别这么犟么,一会儿疼的是你自己。”
他的嘴唇已覆上我的嘴唇,并用灵巧的舌头抚慰我、牵引我。然而即使他的唇很软,吻很好,我也始终摆脱不了油然而生的怪异感和恶心感。
亏得我的双手一直被他反折着压在头顶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搁在哪里。
随他腰杆发力,那只从未说过人语的八哥竟突然大喊:“杀人啦!”
痛和悔交织,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滑了下来。
他短暂地停了动作,抬手拭了拭我的眼睛,旋即用手臂撑开一段距离,伏在我身上注视着我。他的眼神好像蕴含着千言万语,我突然不忍再与这样的眼睛对视,赶紧闭紧双目,摆出一副自暴自弃、任君取求的样子。
身下的沙发与珐琅鸟笼同频摇晃,笼中的八哥也不停地躁动、不停地喊:“杀人啦!杀人啦!”
我忍不住地呼痛出声,待听清楚时,又为这声并不太排斥的淫叫感到自惭,羞耻得咬紧了牙关。算了,管他是戏弄、是哀怜还是别的什么目的,熬过去算了。
“我骗你许多,但这句是真的。”一片黑暗和混乱中,我感受到这个男人已自最深处与我结合,耳边还是他那句不着边际的话,“从你做第一期节目开始,我就迷你迷得发了狂,从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时,我就想得到你。”
紧跟一声接一声的“杀人啦”,是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我被抛起又掷落,再也没有思考或反抗的余力了。
这一夜我被一具暴虐的同性肉体彻底降服,受尽颠簸折腾,整个过程难言享受,更谈不上温存和甜蜜。只有一个细节堪堪值得体味,我记得,G|C时候,他将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覆在了我丑陋的断指上。在我一次次用它试图抓握住什么,又一次次体会徒劳无功的失望后,这一次,它终于被人抓紧了。
第十四章 玫瑰女皇号
我再次睁开眼时,床头一缕金红色的夕阳告诉我,已是翌日薄暮时分了。床正轻轻摇晃,摇篮一般馨香、温柔。我借着光线环视左右,一间奢华宽绰的套房,一扇接近落地的舷窗,我惊讶地发现,此刻窗外竟是无垠的海面。
腰都快折断了,那隐秘之处更是火辣辣的疼,我艰难地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身来,用目光寻到浴室,走进去将自己里里外外地清洗一遍。
昨晚上的一幕幕又重临眼前,同性的抚摸,同性的吻,我在花洒下低着头摊着手,久久注视着被冰冷水柱浇洒的八根手指,内心充满了不知是劫后余生还是避坑落井的荒谬感。
换上全新的衣物,我又用冷水拍拍脸醒了醒神。一脚踏出房间,便有一个衣着考究的侍应生等候在门外,他毕恭毕敬地叫了我一声“骆少爷”,接着又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现在总是很容易第一眼就注意到别人的手指。这人的手指异常修长,骨节有种女性的纤巧灵妙,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简约的黑银素圈戒指。我也见过很多漂亮的手,但毫无疑问,这双手当属第一。
病笃者乱投医,事已至此,我只能跟着他走。一米之外,是一个挺拔疏淡的背影,这个年轻人比我稍矮两三公分,微微侧身引路的姿势很谦逊,但脊梁一点不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