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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孤独(35)

作者:薇诺拉/金陵十四钗/金十四钗 阅读记录

我时而感到前途叵测,想着要不要跳海一了百了,时而又想到自己孑然一身,有这样一艘应有尽有的玫瑰女皇号可供栖身,到底不算太坏。

一场morning sex后,穆朗青照旧起身将我抱去了浴室。其实早不是morning了,舷窗外的海面与天相衔,已是一片金光灿烂。我不知今夕何夕,本能地抬手遮挡刺目的阳光,穆朗青却攥住了我的手腕,轻轻将我挡眼睛的手拿开。一路维持着托举的姿势,他又将我压在淋浴间的玻璃门上狠狠吻了一遭。

今天穆朗青比我更早离开浴室,待我穿戴整齐踏入客厅时,他已换上了一身难得的正装,坐在那儿。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截指硅胶义指,还有一副软薄的白色手套。

我走上前,这两只硅胶义指明显比精研所的那种仿真度更高,我将它们与我的残指贴合得严丝无缝,又戴上一只白手套。举左手于阳光下,我正正反反地翻转,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看不出来。这一刻,我终于感到自己跟一个正常人无异了。

“我不介意。”穆朗青似怕我多心,还补充道,“但今天你有一个朋友要来,我想你可能会介意。”

“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他照常卖关子。

“我没有朋友。”我确实没朋友。士族圈子的友情何其淡薄,我这一年的遭遇多半已沦为那些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穆朗青没有继续这个会令人不快的话题,忽地仰脸后靠,对我说:“你替我绑头发吧。”

“用这个?”他的手腕上还戴着那枚廉价劣质的104号柜号牌。我记得一位豪门阔太买了个两块钱的发圈都上了八卦杂志,被质疑家道中落,这位阔少爷,倒是一点不怕那些多嘴的狗仔。见他点头,我又试着拒绝,“你自己不能绑吗?”

他却大言不惭:“古时候,不都是由妻子为丈夫正笄整冠的吗?”

“我不是你妻子。”我不喜欢这种玩笑,但人在屋檐下,低一低头也无妨。我走到穆朗青的身后,低头将十指插入他的长发中,代替梳齿,一绺一绺地犁开又合拢。刚刚洗过的发尚未完全吹干,发丝柔软而馨香,没有发结,只因潮湿微有一丝滞涩感。

接着,我将这一头散发全部拢到穆朗青的耳后,自他手中接过那枚柜号牌,以右手虎口卡主他的发,以更惯用的左手三缠两绕,就替他绑上了一个小辫儿。

穆朗青这时将后脑枕在了我的双手上,以这个他在下我在上的罕有角度,与我一眨不眨地对视。

这男人真奇妙,散着过肩长发的时候像个不羁的老外,一束起来,轮廓瞬间就东方了,皮肤像暖玉,嘴唇像花瓣。这小子一定清楚自己的好看,望着我的眼神很快旖旎起来。他侧了侧脸,微微带笑,以挺拔的鼻峰撩拨我的手腕。我赶紧触电一般缩回了手,然后又煞风景地提及了元湴村,我说再拖下去都快拆了吧,你什么时候让我去把我想要的东西拿回来?

“别这么心急么,”他有点扫兴地坐正上身,半真半假地说了句,“今天就让你拿回来。”

说是有朋自远方来,但穆朗青先带我去了玫瑰女皇号上的海上剧场。他说今天这里将会上演一出非常有趣的哑剧,绝对不容错过。

海上剧场的舞台也是常见的“品”字布局,因今晚演出需要,主舞台的台口处放置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由上方的导轨和吊索共同支撑。此刻大红色的舞台幕帘还未拉开,我从剧场一侧的附属舞台上走上去,看了看后舞台的表演空间,又看了看主舞台上的升降台。玫瑰女皇号的海上剧场恢弘气派,丝毫不逊任何一家陆上的大剧院,但这类型的舞台我再熟悉不过,参观的兴致一直不高,倒是穆朗青很快又来了情绪,非把我抵在这块巨型玻璃上再办一次。

因为前不久刚经历过一场X事,我的身体不是排斥的状态。穆朗青将我一件件蜕得一丝不挂,自己却正装在身,只露关键部位。接着他背着我的双手把我压制在落地玻璃上,扶紧我的两胯,一个挺身便旗开马到了。

剧场内音乐声同时响起,先舒缓后激昂,可能是工作人员在调试音响。

“老实说,如果不是你,我压根不爱看《新闻中国》。”手指在我的咽喉处上下滑动,他一边饶有节奏地律动,一边咬着我的耳朵这么说,“就两个主播正襟危坐地在那儿读提词器,内容沉闷又单一,除了某年某月这个时间不同,每天的开场白甚至都一模一样。”

“并不是这样,”外行都这样,总以为新闻播音是件简单的事,千人一面万人一腔,照本宣科谁来都行。我心中隐有不悦,边承受他的撞击边解释,“《新闻中国》承载的是国家媒体的庄严形象……当然不能修饰过多或用词冗余,但若遇重大节日或特殊事件,也是可以……可以向观众传达针对性问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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