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长得凶+番外(4)
“那你好端端的不回家,问你搬哪儿去你也不说,连你哥都不知道……跟你哥吵架了?”
林涧雪敲键盘的双手顿了顿,听到他爸问:“因为什么事啊?我说你也二十六岁了,怎么跟十六岁的小孩似的,气性这么大?也就你哥宠着你惯着你,什么都让着你,你还使性子。”
林涧雪:“爸,我现在有事忙,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林涧雪强迫自己将注意力给到工作上,可他心境乱了,平时滚瓜烂熟的专业术语变成了看不懂的马赛克,他是个在工作上认真到偏执的人,绝不允许自己出半点纰漏。
既然不在状态,只好暂且搁置。
躺到床上,右臂盖住额头,卧室被西晒笼罩,又闷又热,透不过气。
林涧雪本想睡一会儿养养精神,可能因为搬家有些认环境,睡不着。
看时钟已经五点多了,他把行李箱打开,把里面的衣物收纳入柜,再简单收拾下房屋卫生,不知不觉到了八点钟,随便吃点速食品,困意来袭,刚要躺下,手机响了。
林涧雪看到来电显示,急忙起身。
他这工作时间不固定,日夜颠倒,忙起来能一个星期不回家,随时随地一个电话就得到岗。
*
邢燃冲个凉水澡,滴水的头发也懒得管,大热的天在客厅转几圈就干了。
站阳台抽烟的时候,虎子发微信问他:“燃哥忙着不,过来喝点儿?”
邢燃回了个“马上到”,余光忽然看见楼下行色匆匆的身影,是隔壁那个邻居。
你别说,看着清瘦清瘦的,跑起来还挺快,长腿交错,步伐轻盈。
邢燃边抽烟边目送邻居,抽完烟,下了楼,走出小区直奔对面街的烧烤店。
店名叫“烤什么”,牌匾上非主流的底色和字体十分惹眼,是身为店主的虎子亲自设计的,虎子没继承家业前是学画画的,可惜画笔握着握着就握成了签子,颜料刷着刷着就刷成了孜然,偶尔追念自己早已逝去的毕加索梦,败给了吃不饱饭的现实,格外惆怅。
邢燃到的时候,虎子已经倒好酒,边把撒上厚厚一层辣椒面的烤腰子递给邢燃,边问:“下午我看见你帮一小孩拿行李,你亲戚啊?”
虎子不姓虎也不叫虎,只是生肖属虎,他大名孟书谦,相当有书卷气。
邢燃接过腰子咬一口,边嚼边说:“邻居,住我隔壁。”
虎子懵了一下,诧异道:“春婶家?”
邢燃嗯了声。
虎子嗓子拔高:“他租的还是买的?”
景阳府是老城区,距离市中心不算远但也不近,胜在交通便利,出小区三百米就有地铁。却因不是学区,离医院还远,加上房子老旧环境差,房价是半死不活的。
但不妨碍有些人膨胀自信,贪心不足,在中介那挂出四百万的高价售卖。
说的就是张春子的侄子张耀祖。
呵,这名起的真好!
耀祖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在警察叔叔的执法记录仪上光宗耀祖。用着他的时候溜得比谁都快,他管你要钱的时候那叫一个死皮赖脸,讨人嫌的程度在这片儿老幼皆知。
张春子前脚刚死,张耀祖就嚷着他是他姑唯一的亲人,要继承所有财产,最先惦记的就是8号楼1单元502室的房子。
要价四百万,想赚笔大的,虎子当时都笑喷了,说也不怕闪了腰摔粪坑里,比他楼层好精装修带家具的才三百万,哪来的冤大头成全他的春秋大梦啊!
啧,谁说没有冤大头,这不就来了?
这冤大头还是周公转世,专门成全美梦。
邢燃又拿一串烤鸡翅吃,嘎嘣嘎嘣嚼着鸡脆骨:“不知道,我问了他没说。”
“必须是租的!”虎子心说他爷爷的那套房挂中介三年无人问津,张耀祖凭什么啊!
邢燃纠正道:“他不是小孩,已经工作了。”
打听新搬来的邻居的八卦是基操,虎子迫不及待的问:“干什么的?”
邢燃给他复制黏贴的回答:“不知道,我问了他没说。”
虎子瞪眼:“这孩子不合群啊!还是啥保密单位?”
这时,又有俩哥们儿过来,都是附近住的邻居,跟邢燃和虎子交情都不错。
“吃这么好不叫我们?聊啥呢?”哥们儿随手拿一串豆腐卷吃,转头朝两眼发直的田小蜜嚷道,“别看了,哈喇子都淌地上了!”
虎子笑问咋了,不等哥们儿解释,田小蜜激动欲狂的说:“看到一超级无敌爆炸好看的小哥哥!简直是白月光级别的!”
邢燃喝啤酒的动作一顿,鬼使神差的拿“不合群的小屁孩”对号入座,忍不住问:“什么时候?”
“就刚才,在公交站那,上出租车走啦。”田小蜜一脸遗憾,邢燃反问帅哥长什么模样,田小蜜形容的绘声绘色,听得虎子直咧嘴说“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