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给他擦就好。”

许栖迟还没说话，傅沉舟就直接开口婉拒道。

Alpha动作迅速地接过张萌萌手上的纸巾，拉过许栖迟被烫到的手，轻轻擦去手背上的红油。

看到许栖迟白皙的皮肤被烫出一片红痕，傅沉舟连忙让服务员给他们上一些冰块。

这过程中，霍朗态度自然地收回手，将手帕揣回兜里。

张萌萌不自觉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想了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服务员上了冰块之后，傅沉舟就拿着冰块，给许栖迟的手背降温消肿。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他们都像是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气氛融洽地吃完了这顿火锅。

期间许栖迟原本想要主动找话题跟霍朗聊天，但他本身就不善言辞，加上霍朗也是个闷葫芦，一顿饭下来，俩人都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临走前，许栖迟有些郁闷地表示想先去个卫生间。

许栖迟刚洗完手，就撞上正好走进卫生间的霍朗。

那一刻，许栖迟突然感觉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而且好像每次跟霍朗碰面，大多数都是因为卫生间。

这是什么奇怪的缘分。

许栖迟忍不住皱眉。

许栖迟有话想跟霍朗说，所以特意在卫生间门口等他出来。

霍朗出来看到许栖迟的时候，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好像早料到他会在这里等着。

霍朗看了一眼厕所不远处的消防通道，示意道，“过去聊聊？”

许栖迟有点诧异，霍朗像是特意过来上厕所，就是为了能有机会跟他聊天的样子。

压下内心的疑惑，许栖迟点头应道，“好。”

许栖迟走在前面，霍朗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在这几步路的过程中，许栖迟也逐渐回过味来了。

消防门一关上，他便对着霍朗开门见山地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

霍朗靠在消防门板上，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语气慢悠悠地开口道。

“你指的是什么身份？你的家庭，还是你的性别？”

许栖迟脸色倏地变了，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原来……那晚在KTV擦肩而过的时候，霍朗真的闻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许栖迟一直都怀疑他知道了，但是霍朗除了那一瞬间的愣住，后面都表现得很正常。

许栖迟又不好直接上去追问，那样跟自爆有什么区别。

现在霍朗这么说，很明显就是知道了。

但也有可能不只是那天晚上知道，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还没认识的时候……

许栖迟表情很难看，他没有在性别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问出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和张萌萌是不是有意接近我的，第一次在KTV见面的时候，其实你已经认出我了吧？”

霍朗深深地看了许栖迟一眼，惊讶于他敏锐的洞察力，仅仅通过一点蛛丝马迹，就已经联想到了这个地步。

霍朗平静地点头承认道，“不愧是学霸，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就因为我刚才给你递手帕吗？”

得到霍朗的亲口承认，许栖迟脸色都白了，他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贯穿全身，整个人像是被烧焦的木头一样，感到世界都崩塌了。

他缓缓握紧拳头，过了半晌，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栖迟声音艰难地开口道，“不只是手帕，还有你刚才看到我的态度，像是早就笃定我会等你出来一样。”

“我再联想到跟张萌萌认识以后的点点滴滴，几乎都跟你有关。”

KTV的自来熟，操场的偶遇，张萌萌热心肠地撮合他跟傅沉舟，还有霍朗也主动帮忙撮合他们。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突如其来的好意，也没有这么巧的缘分。

一切都是蓄意而为的预谋。

霍朗闻言，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猜得不错，看来我还是太心急，让你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其实不打算让你知道的……不过世事无常，被你知道了也没事，可能你现在不知道，以后也是会知道的。”

许栖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霍朗，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他脸上那股丧丧的表情还是没变，反而因为被发现，多了一丝颓废的感觉。

许栖迟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都冷的，他不由得质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处心积虑为他做这么多的事情？

许栖迟这个问题，反倒让霍朗意外地挑了挑眉。

“你今天不是一直在打探我家里的消息吗，这都猜不出来是为什么？”霍朗反问道。

“你……”许栖迟话刚出口，就噎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