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楚虞，楚虞顿住了，喜欢的人？他下意识看向身旁仿佛事不关己的楚砚。单独吃饭？他们算吗？无数的商业晚餐、偶尔的私人聚餐这些算吗？在周围“虞哥快认输”的起哄声中，在一片“懂了懂了”的暧昧笑声里，楚虞略带不甘地弯下了一根手指。他注意到，楚砚的手指依旧直直地竖着。楚虞周围的气压似乎低了一点。

很快又转了几轮，大家的手指都弯得差不多了。楚虞因为“没逃课”、“没通宵打游戏”等好学生事迹，手指也只剩下一根独苗。

轮到他了，楚虞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楚砚带着笑意的脸上。他想到了下午树下和陆晨相谈甚欢的楚砚，想到了刚才被人摸腹肌也无所谓的楚砚。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攫住了他。

他开口，声音因为温泉水汽显得比平时更低哑，却带着认真：“我……”他停顿了一下，确保所有人都听着，“……刚才，摸了楚砚的腹肌。”空气瞬间安静了。

几秒钟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和“卧槽”的惊呼。“虞哥，哈哈哈哈，不愧是你！”“这算什么？现场作案然后自首吗？”“输了输了，这谁比得过啊！”“砚哥快管管，虞哥这算犯规吧？”所有人都笑疯了，有几人一边拍着水花一边弯下了自己最后的手指——这种社牛又带着点诡异正经的骚操作，确实无人能及。

楚砚也愣住了，随即失笑出声。楚虞说完那句话后，就强作镇定地移开了视线，紧抿着唇，只有通红的耳朵和微微僵硬的坐姿暴露了他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叮，楚虞完成“一本正经耍流氓”高级成就。奖励：楚砚好感度+1】系统适时地在楚砚脑海里播放撒花音效。

楚砚眼底笑意更深。游戏又玩了几轮，大家泡的也差不多了，楚虞是最后一个输家。

“惩罚！惩罚！”大家兴奋地喊着。有个男生看热闹不嫌事大：“虞哥，既然你觊觎我们砚哥的腹肌已久，惩罚就是你把砚哥抱回房间吧！”

“哇哦——”这个提议得到了多票通过。楚虞：“……”楚砚挑眉看向楚虞，想看他怎么应对这个惩罚。

楚虞沉默地看了楚砚几秒，似乎在评估可行性。然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他真的从温泉里站了起来，水珠从他线条优美的胸膛和脊背滑落。他走到楚砚面前，微微弯腰，手臂穿过楚砚的膝弯和后背，一个标准的公主抱，轻松地将楚砚从水里捞了起来。

楚砚：“？？？”他没想到楚虞真的会这么做。身体瞬间失重，他下意识地揽住了楚虞的脖子以防掉下去。“哇啊啊啊——”“虞哥威武！”“拍照，快拍照！”温泉池边彻底沸腾了。

楚虞抱着楚砚，如果忽略那红得快滴血的耳垂的话也算是面无表情了，他步履稳健地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无视了身后几乎要掀翻屋顶的起哄和口哨声。

楚砚靠在楚虞怀里，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有些过速的心跳和手臂上坚实稳重的力量。水汽朦胧中，他看着楚虞紧绷的下颌线，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楚虞的胸腹。

“虞哥，”他声音带着笑，懒洋洋的，“你这惩罚到底是罚谁呢？”楚虞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喉结滚动，却没有低头看他，只是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低沉地回了两个字：“闭嘴。”

第85章 夜色撩人

回到房间，楚砚能明显感觉到楚虞整个人都绷紧了，像是快要冒烟的热水壶，耳根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脖颈。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赖在楚虞身上不肯下来，双臂环着他的脖子，笑吟吟地看着他。

楚虞果然没有强行把他放下的意思，只是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手臂稳稳地托着他，深邃的眼眸里情绪翻涌，一时竟有些无措。

【你不对劲！】系统在楚砚脑海里拉响警报，【你今晚到底想对楚虞做什么？！】

楚砚在心底轻笑，回应道：【今晚可不是我想对他做什么，是他想对我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平心而论，楚砚此刻并没有真的打算和楚虞发生到最后一步。这位堂哥和顾屾、顾野都不同。他出身顶级豪门，人生轨迹从一开始就被规划得清晰明确，接手楚氏是责任也是他自身的选择。楚氏那样一个庞大的家族，绝不会允许未来的继承人与一个男人有过于惊世骇俗的关系。楚砚很清楚，如果有一天，楚虞必须在楚氏和他之间做一个抉择，自己大概率不会是赢家。

当然，这种清醒的认知和楚虞本身所具有的那种介于冷漠禁欲和笨拙认真之间的独特魅力，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