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共度23

棠溪眠把额头抵在微凉的课本上，钢笔在指间转出残影。暖气片嗡嗡作响，却烘不干他眉间的焦躁。

"第三遍重背了还是记不住......"带着鼻音的抱怨飘到对面，司延楷从笔记本电脑前抬眼，看见恋人正用钢笔尾端戳着发旋。深栗色长发被揉得蓬乱，像是炸毛的布偶猫。

纯白的陶瓷杯轻轻磕在棠溪眠手边，蒸腾的奶茶香气让他猛然抬头。

司延楷倚着书桌边缘，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他写满笔记的美术书上："上周是谁说'美术理论很简单不用提前复习'？"

"我怎么知道它学的和考的不是一个东西，它教我烤包子却问我怎么包饺子。烦啊！"棠溪眠叼住杯沿，琥珀色液体在玻璃壁晃出细碎金光。

忽然肩头一沉，带着雪松香气的体温笼罩下来。司延楷的拇指按上他僵硬的斜方肌，力道精准得让他脊椎发软。

钢笔啪嗒掉在摊开的《美术理论讲解》上，洇开一小片墨渍。

司延楷低笑的气息扫过他耳尖："刚才盯着我衬衫第三颗纽扣发呆了十几分钟，这就是复习效率低下的原因？"

"才没有！"棠溪眠反手去掐他手腕，却被整个圈进怀里。

后颈触到温软的唇，司延楷的声音混着纸张摩挲的沙沙响动："认真复习，考好一点，过年才有理由带你出国玩。"

“真的？”棠溪眠一脸惊奇，得到肯定回复后一把推开司延楷，“好了，你去看你的吧！我要开始发力。”

暮色漫过玻璃窗时，棠溪眠终于合上最后一本参考书。

转身看见司延楷的电脑屏幕跳转到机票预订页面，暖黄台灯将他侧脸镀成蜂蜜琥珀色。

他赤脚踩上他的棉拖，指尖勾住灰色毛衣的袖口："喂，寒假实习能不能..."

"每天视频最少都会打1次，周末有空就陪你去玩。过年带你去国外赛车。"司延楷截住他未出口的话，鼻尖蹭过他泛红的耳垂，"现在，要不要拯救你抗议了五小时的胃？"

积雪在路灯下泛着橙糖霜般的光泽。

棠溪眠把冻红的鼻尖埋进司延楷的羊绒围巾，听见他胸腔震动着熟悉的揶揄："夜宵吃关东煮、章鱼小丸子，还是烧烤？某个小猪应该是都想要吧？"

"司！延！楷！你才小猪。我这是能吃是福！"棠溪眠拉着司延楷的衣摆就气冲冲向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小吃街方向走去。

“是是是，吃小吃多少都不够，吃饭两小碗就不吃了，就端着那碗汤在哪里慢悠悠的喝，假装自己一直在吃。”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已经很努力在吃饭了。而且，小吃不一样啊，好久你才能让我吃一次，家里人也不让我吃。”

棠溪眠不断地碎碎念念，等经过熟悉的烧烤摊时，一下子就没声音了，一把放开手，兴奋地冲过去在那点餐：“老板，十串牛肉羊肉、三串热狗、六串脆骨、八串……”

等司延楷穿过人群来到那时，就听到一连串的菜名，连忙拉住他卫衣帽子，打断施法。

“喂喂喂，行了啊，让你吃也不是这样点的，你后面不吃别的了？”

“行吧行吧，老板就这些。”

“好嘞，稍等一下，后面有座位。”老板忙的两手满是烧烤串，正在不停地刷油，抖胡椒粉。

等拿了烧烤后，棠溪眠带着司延楷一路辗转，就算有司延楷的劝说，还是喜提了一堆小吃。

“不准吃完啊！每个就尝味道行了。”

“知道知道，吃不完拿去给牧九他们吃。”棠溪眠喝着柠檬茶，一脸开心样。

“你个小机灵鬼，不怕牧九他们联合起来打你啊！”

“不怕不怕，我一个打三个，实在不行你上啊！”

“你呀……”

第24章 共度24

考场暖气发出轻微的嗡鸣，棠溪眠在最后一道论述题末尾点上句号时，指尖已经冻得发红。

把答题卡提前交了上去，边搓手边往外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的瞬间，棠溪眠刚把羽绒服拉链拉到下巴。

屏幕上"大哥"两个字让他手一抖，保温杯磕在墙壁上发出响声。

"考完了？"棠礼的声音裹着大西洋彼岸的晨雾。

"明天我让陈秘书去接你，年货都给你买好了，你来了之后再看看有什么其他想要的......"

"哥！等等，我有安排了。"

棠溪眠突然拔高的声音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他慌忙压低嗓音，"我、我可能要和朋友去国外玩......"

手机挂饰的绳子在指间绕出红痕。

听筒里传来钢笔敲击实木桌面的声响，每一下都精准踩在他心跳间隙。

"哪个朋友？"棠礼的疑问裹着咖啡香气，"新交的朋友？还是说又是那个姓司的？你出国玩可以来哥哥这里啊，哥哥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