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还会恨我吗(16)
但是江序舟从未坐上来过一回。
怎么现在不邀请了,反而坐上来了呢?
叶浔坐在秋千上,向后走了两步,伸开腿,秋千悠悠荡起来。
秋千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风吹起他的头发。
叶浔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长了,等到过几天要去剪。
他想起自己刚和江序舟在一起时候,自己跑去剪了一个最流行的发型——貌似只比寸头长一点。
当时,江序舟说,他果然是什么发型都能胜任,除了光头。
后来,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发型,直到江序舟提出了分手。
再后来,他就把头发留长了,主要是做造型方便。
“我来推你吧。”江序舟站在叶浔旁边说。
叶浔起身说:“不用了。”
江序舟伸出的手垂落回身旁。叶浔故意忽视了他落寞的表情。
墨城市春天的晚上还是有些许凉意,尤其在起风时候,更加明显。
叶浔想起自己的车刚好停在这里,车钥匙也被他留在屋里了,这趟来刚好可以开回去。
他抬起腕表,看一眼时间说:“很晚了,回去吧。”
“再等一下吧。”江序舟说。
叶浔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在其中:“等什么?”
有什么好等的,叶浔想不通,更何况再怎么拖下去,他们也都不会再旧情复燃了。
第8章
经过江序舟提醒,叶浔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有回家过了。
正好趁着周一事情不多的时候,他打算回家看看。
当他打开家里大门时,看见暖黄///色的光铺满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几道热气腾腾的菜,他长叹一口气,用冰凉的手揉了揉冻僵的脸,换了一副笑脸进去。
“爸。”他朝厨房喊了一声,顺便捏起桌上的一块牛肉丢进嘴里,“……牛肉腌咸了。”
叶温茂叼着烟应了一声。
叶浔接着问:“我妈呢?”他瞟一眼端菜出来的叶温茂问道,“您怎么又抽烟了?不是说要好戒烟的吗?”
“出去了,应该马上回来。”叶温茂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笑着回道,“几十年的老烟枪了,哪有说戒就能戒的。”
叶浔顺手把桌子上满满当当的烟灰缸倒进垃圾桶:“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他刚说完,家门就被打开,还未见人就听见一个女声开心地说:“我回来啦!”
“妈。”叶浔起身到门口接过聂夏兰手里的大包小包——他每次回来,母亲总会给他买很多爱吃的水果和菜。
聂夏兰换好拖鞋,欣赏地看了看许久没见的儿子,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又长大了。”
叶浔:“……”
聂夏兰装作没看见叶浔无奈的表情,继续八卦道:“最近生活怎么样?有没有对象?”
“妈,”叶浔无奈地喊了她一声,试图唤醒一丝母爱,“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恋爱。”
叶温茂摘下围裙坐在叶浔旁边,给他和聂夏兰盛饭,说:“你那个前任叫什么来着?我感觉他人就不错。”
叶浔惊讶地把目光从聂夏兰身上移到叶温茂身上。
目前能从叶温茂口中得到如此高的评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聂夏兰,一个就是江序舟了。就连叶浔这个亲儿子,都没得到他这句“人不错”。
江序舟给他爸下什么迷///魂///药了?
“姓江?是不是柏文集团的老总?”聂夏兰回忆道,用手肘戳了戳叶浔,“说句话,儿子。”
叶浔点了点头。
“这几年经常来看我们,上次你妈妈住院,他还去看了呢。”叶温茂指了指厨房置物架上的一箱水果说,“这也是他上次来的时候,带给我们的。”
聂夏兰住院是前三年的事情,她上班的时候突然感到恶心和腹痛,但是她不想耽误工作,索性一直拖着,而刚好那段时间叶浔公司正处于起步阶段,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吃喝住恨不得全在办公室里解决,叶温茂一退休也跑到叶浔身边帮他。聂夏兰直到发起高烧,才意识到生病应该去医院,结果检查后发现是阑尾炎,并且到了穿孔的地步,要做开腹手术。
也是在那个时候,叶温茂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决定丢下儿子去照顾老婆。
聂夏兰纠正叶温茂:“没有,当时是他送我去医院的。”
那时候墨城市正好是雨季,聂夏兰的单位在郊区,手机上的打车软件迟迟呼叫不到周围的车,她头晕沉沉地坐在公交车站台,望着雨幕有些出神,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他的面前,江序舟从驾驶位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到她面前,声音轻柔,聂阿姨,我刚好路过,可以送您。
她抬起头,努力辨别出面前的人是自己儿子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