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交代，他特意提前返校，就是想偷偷跑到小云云寝室里，当一次采花贼。

“带的装备那叫一个齐全，又是撬锁的又是下药的，五毒俱全……

“诶诶诶橙子你冷静，你别隔着手机给我吃了。”

程自奚眼底攀上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上次就该把他脑壳揍扁。”

“幸亏没揍，你要是背处分了，小云云绝对会着急上火。

“万幸咱们小云云福大命大，正好今年暑假没留校，又正好让霍楷撞上我们两个恶煞了，这就叫报应。”

锦曜的语气轻松浮夸。

程自奚的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他紧紧攥着拳头，无尽的后怕涌上心头。

一想到霍楷这个混账原本打算对辛云尘做的事，大脑就一阵嗡鸣。

万一呢，万一辛云尘独自留在学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根本不敢想。

辛云尘握住了程自奚的手，安慰地轻声说：“没事，我在这儿呢。”

程自奚用力闭上了眼睛，回握着辛云尘的手，呼吸都在颤抖。

他紧紧地把辛云尘抱在了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嗯，没事了。”

辛云尘轻轻拍着程自奚的后背，安慰道：

“其实如果我自己在寝室也没关系的，右右会把霍楷的眼睛抓瞎。”

程自奚勉强笑了笑。

又在哄他了，右右不是和诸学姐离开了嘛。

锦曜没有夸张造作地起哄，而是体贴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程自奚抱着辛云尘，哑声问锦曜：

“除了退学之外，还能让霍楷付出什么代价，能给他判刑吗？”

锦曜幽幽叹息：“犯罪未遂，而且小云云的窗台还是个监控死角，判刑几乎不可能，但是嘛——”

他话锋一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霍楷现在的结局，可比判刑有意思多了。”

程自奚立刻追问：“什么？”

锦曜没回答，而是突兀地转了个话头，欢快地说：

“我要去帮青青改意见信了，回聊，具体情况等你们返校之后去问窦绮吧。”

辛云尘收起手机，把自己塞进了程自奚的怀里，蹭了蹭：

“不怕，我现在好好的。”

程自奚紧绷的神经并没平复。

他压抑着愤怒和惧怕，努力轻松地应了一声。

辛云尘现在好好的就是万幸。

云尘自己都没说什么，他不能在云尘面前犯矫情。

从这之后，一直到返校之前，程自奚像是患上了心病，每天树懒一样紧紧黏着辛云尘。

黏人程度简直让自家爸妈都嫌弃。

几天后，两人一起登上了返校的飞机。

这次，黏人的角色反了过来。

知道这是辛云尘第一次坐飞机，程自奚显得比辛云尘更紧张。

他直接退了原订的机票，重新订了两张头等舱。

刚落座，辛云尘的双手就牢牢地攥住了程自奚的胳膊。

“深呼吸，要是特别难受，就睡一会儿。”

程自奚小声安慰。

辛云尘脸色苍白着轻轻点头。

其实可以坐高铁返校的，但和程自奚在一起后，他有了好多想要尝试的事情。

比如坐飞机。

反正有程自奚在，肯定不会太难受的吧……

飞机开始爬升，辛云尘努力把自己缩进程自奚的臂弯里，双眼紧闭，抵御着陌生的超重和失重感。

确实很难受。

直到飞机开始平稳飞行，辛云尘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看到程自奚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舒服的感觉淡了不少。

“没事的。”辛云尘扬起笑容。

即使有程自奚在，飞机下降的阶段依旧很难熬。

有些事情尝试一次就够了。

下了飞机后，辛云尘愧疚地看着程自奚胳膊上好几处斑驳的指痕：“以后再也不坐飞机了。”

程自奚看着辛云尘毫无血色的脸颊，心疼地点头。

这一程虽然跌跌撞撞，最后还是顺利回了学校。

宿舍楼群正在重新装修。

原本的护栏围得更结实了，程自奚经常倚着等辛云尘起床的那棵银杏树上，还安了一个新摄像头。

严重到这种程度，霍楷确实不可能不退学。

收拾整理后，程自奚和辛云尘立刻出发前往校内的咖啡店。

窦绮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身为明川大学瓜田守卫者的亲亲室友，我将带来前线一手保真保甜的大瓜。”

窦绮一边咬着焦糖玛奇朵里的吸管，一边眉飞色舞地说：

“那天晚上的事情，现在各种版本传得满天飞，但我敢保证，整个明川大学甚至放眼全宇宙，只有本姑娘这个现场目击者最有发言权！”

程自奚面露诧异：“你也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