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微妙又复杂的情绪，猫脑袋又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理解。

也许还要等待好几年，也许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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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食堂人最多的时间，试营业的砂锅粥窗口前面只有几个学生在排队。

等了十几分钟，辛云尘和程自奚轻手轻脚把砂锅粥端到餐桌的时候，食堂只坐满了一半。

小砂锅里热气蒸腾，白雾裹着浓郁米香扑面而来，粥面还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米花翻滚。

估计还要等上十几分钟才能开饭。

来食堂这么早，就是为了留出时间让粥凉下来。

辛云尘今天难得尝试新品，选了一份鲜虾鱼片粥。

他握着勺子，耐心搅动着鲜甜黏稠的米浆。

眼神却一直落在程自奚身上。

辛云尘的眼神专注而平静，在他的注视下，程自奚却显得比昨晚吃烤肉时更慌张。

“你有事情想问我。”

辛云尘直白地挑破沉默。

程自奚目光闪烁，紧盯着粥面上浮动的翠绿葱花，小声问：

“如果我想问的问题很蠢，你会生气吗？”

辛云尘思考了一下，回答：“应该不会的。”

显然，这样一句模糊的承诺没办法让程自奚安心。

于是辛云尘补充：“但你这样吞吞吐吐，我会生气。”

很有效的一句。

程自奚当场被点了死穴。

他立刻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问：

“首先，你要相信我绝对和青岚没有个人恩怨，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我完全尊重你们的友谊。”

辛云尘：“嗯。”

程自奚：“所以，如果我和青岚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辛云尘：“……嗯？”

确实是个意料之外的问题。

看着辛云尘怔忪的表情，程自奚捂住脸哀嚎了一声，破罐子破摔地说：

“算了，你就当我还没睡醒吧。”

他耷拉着肩膀，不肯让辛云尘看到自己的表情。

辛云尘依旧在认真思考。

既然程自奚想知道答案，他作为朋友，就该认真给出回答。

但是掉进水里……

辛云尘苦恼地说：“我不喜欢水，你会游泳吗？”

程自奚捂着脸，点了点头。

辛云尘舒展开表情，松了一口气：“青岚也会，所以我谁都不用救了。”

问题解决了。

但是，程自奚看起来还是奇奇怪怪的。

他的发顶翘着一撮不听话的头发，明明神气十足地从发丛里翘了起来，却又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了回去。

辛云尘在程自奚头顶那撮头发上轻戳了一下，问：

“你还在吃醋吗？”

程自奚因为这句话彻底僵住了。

第26章 打破砂锅问到底

程自奚猛然放下双手，露出了瞪成铜铃的眼睛。

他吃醋吃得如此明显吗？

明显到就连辛云尘都能看得出来？！

“我一开始不明白，后来才想通的。”辛云尘神色如初。

他还会读心术！

在程自奚惊悚的目光中，辛云尘弯起眼眸：“你把心思写在脸上了，很好猜。”

毕竟辛云尘那么聪明。

程自奚耷拉着脑袋，嗫嚅着解释：

“我就是……之前没听你提过青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不起。”

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辛云尘既然已经这么问他了，肯定是已经从青岚那儿听说了昨晚的事情。

只是因为吃飞醋，就对辛云尘的朋友、自己的室友态度那么差，怎么想都很不礼貌。

“我会找青岚正式道歉的。”

说着，程自奚的头低得更深了，颇有把脑袋埋进砂锅里的架势。

辛云尘为难地叹了一口气。

指望一只猫妖处理一人一妖之间的误会，简直太难为猫了。

辛云尘宽慰着：“没关系，青岚不会怪你，他都没发现你生气了。”

程自奚闷闷地嗯了一声。

道理他都懂。

他就是心里没拗过这股别扭劲儿。

看着程自奚依旧低落的表情，辛云尘却不打算就此止住话题。

即使知道，继续追问下去会很麻烦。

现在遇到与程自奚有关的麻烦，他竟然不想着如何逃避，而会主动想办法解决。

辛云尘定定地注视着程自奚，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程自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云尘，你和青岚……是怎么认识的啊？”

耷拉着的眉梢眼角，慌乱的眼神，还有吞吞吐吐的语气。

肯定还在吃醋。

辛云尘笑了笑，回答：

“青岚是我某个长辈的远房亲戚，从小在国外长大，三年前他来投靠我的长辈，长辈引荐我们认识的。”

程自奚愕然：“你和青岚是亲戚？”

说着，他的唇角压不住地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