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实人骗婚了(169)
晚上瞿邵寒从背后搂着他,手上的皮带换了更柔软的材质,没有一点要放开他的样子。
阮北哭累的就闭着眼小声抽泣,身后的人明明依旧紧贴着他,却没有以往的安全感。
这一晚他睡的不安稳,常常一下子惊醒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又默默流泪,直到接近黎明才稳定的闭上了眼。
瞿邵寒同样一晚上没睡,怀里人的所有小动作他都知道,阮北身上的那些痛苦都是被他赋予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不知道,现在他对阮北的任何触碰都变成了一种伤害。
早上他给阮北解了绳子,看着上面挣扎磨出来的一片红,刺的心疼。
抹了消炎止痛的药,轻手轻脚的把他蜷缩了一晚的身体舒展开。
阮北肿着眼从床上清醒过来,手腕上冰冰凉凉的,没有痛感,偌大的房子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昨天晚上痛哭的那一场,除了他自己难受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
通往阳台的门窗被彻底锁了起来,大门口安排了两个人站岗一样的看着他。
以前让人跟着就能出去,现在他连踏出这个院子都难。
公司那边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也没脸联系许教师问。
情绪一连低落了好几天,瞿邵寒跟他说话也只是简单的回答,不吵也不闹,表面看上去真的很听话的样子,实际上他是真的没办法了,反正他说的再多都没用。
两个朋友都被请过来开导过他,说了什么东西他听得不真实,没往心里去,该怎么还是怎么样,白天起来在地下室一待就是一天,看着他生态缸里样的一群动植物发呆。
每天送过来的饭也没胃口,心里堵得慌,喉咙里咽不下去。
他身上本来就没几两肉,不吃饭之后身上瘦的更厉害,瞿邵寒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阮北现在不跟他说话,不跟他交流,他说的话永远都是‘嗯’着回应,甚至没有提出过出去的要求,每天就好好等在房子里。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看到这一切他还是这么难受。
阮北不抵触跟他接触,要搂要抱都随便,真变成了曾经提到过的玩偶。
“宝宝?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阮北垂眸,眼睛里一点亮光都没有:“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事情,家里也没有特殊的,你自己都知道。”
所以他能说些什么呢,他连个能开口的话题都没有。
瞿邵寒的掌心摸着他消瘦下去的身体,随便碰到哪儿都是硬硬的骨头,他承认,自己后悔了,他不该用那么强硬的手段对待阮北,明知道眼前的人脆弱的跟朵花一样,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明天我把人撤了,你在家附近逛逛?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陪你。”
阮北淡淡的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环湖公园吗?里面都是退休下棋的老大爷,要么就是在湖边上钓鱼的,他去那儿能干什么?唯一宣泄的方法就是跳湖。
“不去,你忙你的事情吧。”
阮北这个样子瞿邵寒根本不敢把人单独留在家里,接下来连续三四天都陪着他,之前阮北想去的地方他都记得,安排好了行程专门陪他放松心情。
效果是有,但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在外面的时候好好地,一到回家的点就又回到从前的状态。
这不是阮北故意的,他一想到又要待在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就难受,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瞿邵寒又不可能天天陪着他。
晚上两个人相互依靠着都睡不着。
阮北近段时间失眠,焦虑,也不跟外界联系,因为知道干什么都没用,自己被困在这儿谁也救不了,除非瞿邵寒改主意。
瞿邵寒知道他没睡,抱着的手臂紧了紧,亲了亲他的额头问是不是难受,“怎么还不睡?”
他沉默了好久才有所反应,回答道:“还好…我睡不着。”
回答的是‘还好’不是‘不难受’。
“明天你去给我拿点安眠药吧,失眠好几天了,我头疼…关节也疼。”
瞿邵寒听着他用那么平淡的语气诉说身上的疼痛,心被紧紧抓着,疼的喘不上气。
他明明应该跟自己吵,应该指责为什么照顾好他,现在却只是安静的说自己身上疼…
开口的时候不管再怎么克制说话的声音还是颤抖的:“宝宝,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看看?”
阮北:“……嗯,都随你了。”
第二天一早阮北被他伺候着穿好衣服,以最快的时间去了晏城最好的中心医院,挂的是心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