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三楼(57)
权力、金钱、地位,亘古不变的追寻,只是这里,为这些赤裸的欲望,遮上了一层名为礼仪的纱。
不见血的刀,才能捅出最疼的伤。
楼震霆真的是一位很好的老师。
楼肆轻哼一声,将矿泉水当作酒一样全部饮尽,冰凉入腹,头脑才能更加清明。
将空瓶放到茶几上,楼肆朝着主卧走去,打开门,主卧的床铺平整,没有人。
手指轻点,楼肆转身去了旁边的房间,无声的开门,空调吹出的凉气侵人,床铺上鼓出一个大包。
走近,陈十三盖着大被,呼吸绵长,睡的很沉。
楼肆站在床边,看了陈十三好一会儿,才转身想要出去,余光扫到床头柜上的木盒,又停住了。
一分钟后,拎着木盒的楼肆,悄然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回到客厅,楼肆将木盒打开,里面摆放密集的药膏映入眼中,他略带疑惑的拿起其中一支。
光秃秃的药管,没有说明,没有标注,什么都没有。
楼肆眉头紧皱,眸光闪烁。
拧开,挤出一些在指尖,用拇指揉搓化开,放到鼻间闻了闻。
苦涩、药香。
楼肆隐隐松了口气,将盖子拧了回去,留出拧开的这一支,重新将木盒盖上。
起身想去睡觉,刚走出一步想到什么,低头又看了一眼木盒,眉头微挑。
路过主卧,楼肆径直走向了陈十三所睡的房间,开门,关门,进卫生间净了手。
陈十三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儿,但是想到这里除了就只能是楼肆,就没有抗拒睡意的来袭,瞬间又睡了过去。
一只湿乎乎有些冰凉的手伸进了被子里,不止伸进被子里。
果然是一片泥泞。
陈十三察觉到身体的异状,在睡梦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摆脱了那种沉重感,猛的睁开眼睛,对上了楼肆在黑暗中的眼眸。
“你......”
这一刻,陈十三紧张的呼吸都放轻了,一动不敢动。
楼肆勾唇一笑,特别像中欧恐怖小说中,吸血鬼在开餐之前的礼仪之笑。
陈十三的耳唇被咬住。
“我还有很多想学的,你教教我...”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冷气入侵,陈十三抖了抖。
空调的风,开的太大了。
吹的陈十三浮浮沉沉,悔不当初。
......
抱着陈十三清洗过后,楼肆出门又从木盒里拿了管药膏,重新为他上了药。
陈十三将脸埋在枕头里,根本不敢抬头。
楼肆看他与鹌鹑无异的样子,轻笑一声,伸手在他的后颈上揉了揉。
陈十三摇了摇头,抱着枕头转到看不到楼肆的方向。
有些事情,再难以接受,多了,就习惯了。
人是如此,身体也是如此。
陈十三并非不能接受这个,他就是,就是,单纯的爽不到。
他觉得,心理因素是一方面,楼肆的技术绝对也是一方面,可是这两个问题,都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和谐的夫夫生活,任重而道远啊。
出来混的,真的总是要还的,陈十三想,或许是此前他是过的太过滋润了,老天看不过眼,所以把十九又给送回来了。
楼肆不知道陈十三复杂的心里想法,他见陈十三状态还行,就起身去了浴室。
陈十三这才转过头,看着浴室的方向撇撇嘴。
这时候知道干净了,洁癖又犯了,刚才怎么玩儿的那么开心呢?
他那么贵,效果那么好的药膏,就被他拿来K-Y用了,还异常的兴奋。
陈十三抓了抓头发,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涌上心头。
与楼肆算得上惬意的心情,正好相反。
人的悲欢总是不尽相同,也不太同步。
第43章 童话时间
楼震霆出现在楼氏集团的那一刻,楼肆继承人的位置,才算是真正过了明路。
也是从那天开始,楼肆忙了起来。
大多数的时间,陈十三都是一个人待在公寓里,能见到的除了上门做饭的阿姨,就是上门打扫的阿姨们。
陈十三与楼肆之间不止隔着十五年的时间,还有身份上带来的巨大差异,想要重新熟悉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若是经常相处在一起还好,可楼肆的时间,并没有多少能留给陈十三。
当然,限于情感,而非身体。
楼老板最近心情很好。
累成陀螺的时柏在第六次发现楼肆走神后,做出如上结论。
曾经的楼老板,就像个没有人类情感的怪物,不知恐惧,不知疲倦,即便被人用木仓指着,也是淡漠至之。
这股狠劲儿,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就是被他这个吸引上来的,毕竟物以类聚,怪物找怪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