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装A翻车后我标记了他(127)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凭着本能疯狂加速,仿佛想用速度甩掉身后如影随形的噩梦。
最终,机车一个急刹,停在了他现在所住的高级公寓楼下。
他几乎是摔下车座,踉跄着冲进电梯,刷卡,上楼。
“嘀——”的一声,公寓门打开又关上。
他没有开灯,黑暗中,他凭着记忆跌跌撞撞地径直冲进浴室。甚至没有脱衣服——他还穿着那件出门时套上的黑色长款风衣。
艾什直接拧开了浴缸的冷水龙头,然后整个人如同失去所有力气般,重重地跨了进去,面朝上地躺了下去!
水终于漫过了他的口鼻,淹没了他的头顶。
整个世界只剩下咕噜噜的水声和自己沉重如擂鼓的心跳——
“司枫”的“枫”,是枫桥的枫。
一个本该充满诗情画意的名字,源于父母在枫桥定情的浪漫故事。
然而,这个名字却成了他悲惨童年的讽刺注脚。
父亲司城,一个郁郁不得志、将一切失败归咎于世界的三流剧作家,在妻子抛下年仅三岁的儿子离家追求舞台梦后,彻底沉沦,酗酒成性,将所有的怨毒和暴力都倾泻在幼小的司枫身上。
家,对司枫而言,是弥漫着劣质酒精味、充斥着破碎酒瓶和无情毒打的炼狱。
他像一只生活在恐惧中的幼兽,在父亲的拳脚和咒骂下艰难求生,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直到十一岁那年,他再也无法忍受,选择了逃离。靠着偷窃食物和零钱,他在社会的夹缝中勉强活了下来,像一株不见天日的杂草。
一次失手,他被抓进了看守所。
在那个人人自危、充斥着冷漠和敌意的地方,他意外遇到了一个同样被关进来的、看起来油嘴滑舌的年轻人——石景行。
司枫之前无意中帮石景行解过一个小围,石景行记住了他。
短暂的看守所生涯里,石景行对他流露出一种古怪的“友善”,甚至笑嘻嘻地说他们算“半个同伙”。
司枫沉默以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当他们最终被释放,在看守所冰冷的大门口分别时,石景行突然塞给他一叠皱巴巴的钞票——那是他不知用什么手段骗来的赃款。
石景行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却难得有了一丝复杂:
“拿着,别问为什么,我惯常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之前……无意中看到过你爹打你……啧,这算你应得的。”
说完,他摆摆手,吊儿郎当地转身走了,很快消失在街角。
司枫捏着那叠带着体温和罪恶感的钱,站在初冬的冷风里,愣了很久。
然后,他跑去桥洞下,找到了他唯一的朋友——一只他捡来的、同样瘦骨嶙峋的流浪小狗。
他抱着狗,带着那笔不干不净的钱,买了最早的一班长途汽车票,逃离了那个承载了他所有痛苦的城市。
新的城市,并未对这样一个衣衫褴褛、眼神警惕、并且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少年展露多少仁慈。
没有旅馆愿意收留他,好心的店主也只是劝他“早点回家”。
回家?
司枫在心底冷笑。那个整天充斥着酒味、碎片和毒打的地方,算什么家?
他只能栖身在车站嘈杂的角落,白天则去一家小餐馆,撒谎说家里穷,想洗盘子挣点钱补贴家用。
老板看他瘦小可怜,眼神却异常倔强,最终心软同意了。
日子就这样变成了单调的两点一线:白天在餐馆后厨淹没在油腻的碗碟和蒸汽中,晚上回到车站冰冷的地砖或硬塑椅子上,蜷缩着度过漫漫长夜。
他的“家人”——那只被他捡来的小狗,始终忠诚地陪伴着他,在他寒冷时偎依着他取暖,在他被噩梦惊醒时舔舐他的手指。
第82章 回忆2.0
某个寒冷的夜晚,司枫正靠坐在车站冰冷的墙壁下,用一根捡来的细绳逗弄着小狗。
小狗突然警惕地竖起耳朵,朝着某个方向低吠起来。司枫立刻警觉地抬头,全身肌肉绷紧——他看到的是车站新来的夜班保安,一个年轻男人,取代了之前那个总是昏昏欲睡、有点老年痴呆的老保安。
新保安看起来不好糊弄。
然而,年轻男人并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驱赶他。
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饭盒,里面装着几个白胖胖、司枫从未见过的面团状东西。
“给,吃吧。”男人把饭盒递给他,语气很自然。
司枫警惕地看着他,没有接:
“为什么?”
男人笑了笑,笑容带着点疲惫的温和:
“我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最喜欢吃这个了。今晚我多做了一份,送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