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装A翻车后我标记了他(17)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刺向兰宇钦:“你没有。你的表演,只有技巧堆砌的情绪外壳,没有角色扎根的土壤,没有灵魂燃烧的温度。就像……”
他微微歪头,那颗小虎牙尖在唇边一闪,吐出更冷酷的比喻,“……一个关节被丝线精密操控的木偶,按着预设的图谱,机械地摆动四肢,挤出设定好的表情。仅此而已。”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精准地扎进兰宇钦的心脏。他挺直的脊背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下,脸色在强光下白得近乎透明。他预想过失败,预想过艾什的刻薄,但当这冰冷精准的解剖刀真正落下,将他的努力彻底肢解、否定到骨髓深处时,那种被彻底看穿、被碾碎尊严的剧痛,几乎让他窒息。
“所以,”艾什最终宣判,声音恢复了掌控一切的慵懒,却更显冷酷,“不及格。”
不及格!
冰冷的三个字,如同终审判决,响彻死寂的演播厅!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云端弹幕再次以泄洪之势倾泻!
第9章 针锋对决2
不及格!
冰冷的三个字,如同终审判决,响彻死寂的演播厅!
兰宇钦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艾什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将他用尽全力搭建的表演堡垒彻底凿穿,只剩下冰冷的废墟和赤裸裸的否定。他死死咬住口腔内壁,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姿态。
主持人也懵了,准备好的圆场词卡在喉咙里。
就在这时。
艾什放下了话筒。他没有理会现场的喧嚣,甚至没有再看兰宇钦一眼。他修长的身影从宽大的评审席上站起,动作流畅而随意,仿佛只是要活动一下筋骨。但那瞬间,整个演播厅的嘈杂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牵引过去。
他没有走向舞台中央,而是走向了舞台边缘,那片冰冷光滑的黑色地面与阴影交界的地方。追光灯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精准地捕捉到他移动的身影,将他笼罩在一片孤寂的光圈中。
“刚才那段表演,”艾什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如同冰冷的溪流滑过岩石,“兰宇钦选手模仿的,是《暗河》里那个角色在电话挂断后的状态。”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观众和镜头,面朝着那片象征审判的抽象空间深处。
“但真正的风暴,是电话接通的那一瞬。”
话音落下,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痛苦,没有愤怒,没有绝望——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虚无。那是比兰宇钦模仿的“死寂”更深邃、更令人心悸的东西。那不是平静,而是所有风暴被强行压缩、凝固在临界点前的绝对真空!
背景音里,海浪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绝对的寂静。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艾什微微垂着眼睑,仿佛在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手。那动作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他的指尖,虚虚地停在耳边——仿佛那里,正握着一部无形的、连接着地狱的电话听筒。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们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
艾什没有动。他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垂着眼睑。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静止中,变化发生了!
他的喉结,极其细微地、滚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像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恐怖的涟漪!紧接着,那片虚无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不是崩溃,而是某种坚不可摧的、赖以生存的核心信念,在无声无息中,被最信任的人亲手敲碎时,那种连痛感都来不及反应的……绝对的荒诞感!
没有眼泪,没有嘶吼。只有那细微到极致的喉结滚动后,他紧闭的嘴唇线条,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丝。仿佛在强行咽下那瞬间涌上来的、足以摧毁一切的苦涩和腥甜。
他垂着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那颤动,带着一种被整个世界背叛后的茫然,一种连质问都显得多余的……死心。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抬起了眼睑。
当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完全睁开,望向虚空中时——
轰!
所有压抑的、被压缩到极致的风暴,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那眼神!不再是虚无!不再是荒诞!那是瞬间燃烧起来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瞳孔深处,是孤注一掷的烈焰,是濒临深渊的野兽最后反扑的凶光!
他紧抿的嘴角猛地向下撇去,形成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额角和颈侧的青筋骤然暴起,如同盘踞的毒蛇!那只虚握着“电话”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扭曲、发白,手背上血管虬结,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个无形的听筒捏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