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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装A翻车后我标记了他(22)

作者:沉默的痛苦面具 阅读记录

瞳孔深处仿佛点燃了两簇幽蓝的鬼火,那不是情绪的火焰,而是冰冷的、无机质的、属于顶级掠食者锁定猎物致命弱点时的光芒。整个空间的气压骤降,仿佛被抽成了真空。

兰宇钦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和眩晕,胃袋冰冷地绞紧,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在不受控制地轻微磕碰。

那目光穿透了虚空的对手,似乎也穿透了舞台的界限,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都钉在了原地。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缠绕而上,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时间在艾什这非人的凝视中被无限拉长。他维持着那个挺直如标枪的坐姿,眼神里的幽蓝鬼火并未熄灭,反而在寂静中燃烧得更加冰冷、更加专注。那是一种对精神层面“杀戮”的品味,一种对彻底瓦解对方心理防线的无声宣告。

他不再需要言语,不再需要动作。空气本身成了他的武器,每一次无声的呼吸都像重锤敲打在观众紧绷的神经上。后台通风口持续的低频嗡鸣,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扭曲成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电钻在头骨上缓慢钻动的噪音。

兰宇钦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涌的轰鸣,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滴在紧握的拳头上,冰冷粘腻。他徒劳地试图分析艾什的“方法”,大脑却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眼眸在意识深处灼烧。

不知过去多久,艾什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这微小的动作,如同解除魔咒的开关。他身体里那紧绷如弓弦的力量感悄然散去,背脊的线条微微松弛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交叉的双手,指关节的苍白也缓缓褪去。然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虽然不再燃烧着幽蓝的鬼火,却依旧保持着那种穿透性的、评估性的冰冷凝视。

他微微侧了一下头,角度精确到如同用尺子量过,目光似乎穿透了舞台的第四面墙,在观众席的黑暗中缓缓扫过,最终若有若无地,落在了脸色惨白的兰宇钦身上。

灯光,毫无预兆地熄灭。舞台陷入一片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没有掌声。没有呼吸声。没有一丝杂音。整个演播厅如同巨大的坟墓。绝对的死寂持续了漫长的十几秒,仿佛时间本身也被刚才那场表演冻结了。

直到灯光重新亮起,惨白的光线刺破黑暗,人们才像溺水者般猛地抽回一口气。剧烈的咳嗽声、压抑的抽泣声、座椅因身体控制不住颤抖而发出的嘎吱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没有欢呼,没有喝彩。

观众席上,许多人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灵魂还未完全归位。有人下意识地搓着手臂,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有人紧紧攥着身边人的手,指尖冰凉。评审席上,几位评委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惊悸和后怕。总导演张着嘴,忘记了合上,额头上全是冷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仿佛在确认它是否还完好无损。

艾什已从椅子上站起,姿态恢复惯常的慵懒,动作自然得像刚结束一场无关紧要的散步。他看也没看台下失魂落魄的众人,径直走向后台入口,追光追随着他挺拔的背影,在冰冷的金属几何体上投下长长的、如同恶魔羽翼的阴影。

经过僵立在舞台侧翼阴影里的兰宇钦时,艾什脊背微弯,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只在他耳畔带起一缕轻微的风,如同毒蛇爬过后留下的无声嘲弄。

兰宇钦死死钉在原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般的痛楚。胃里翻江倒海,酸液灼烧喉咙。他紧握的双拳指甲深陷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艾什那最后无声一瞥带来的毁灭感。

模仿?技巧?情绪堆砌?在艾什刚才所展现的表演面前,他过去所有的认知、所有的努力、所有引以为傲的“抓住精髓”都仿若被彻底颠覆了一般!

那简直根本不像是一个演员在扮演角色,而是角色的灵魂切片在通过艾什的躯壳凝视人间!艾什完美无瑕地诠释了汉尼拔的核心——

一个高度理性、极端扭曲、以洞悉和操控人心为乐的恶魔。他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每一次呼吸停顿,每一道眼神流转,都不是表演,而是那个恶魔灵魂碎片的自然流淌。

那是一种基于对人性的深刻洞察,无情解构出的绝对掌控,一种用最少的动作传递最复杂、最危险心理状态的恐怖能力。兰宇钦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

那不是沮丧,不是挫败,而是站在珠穆朗玛峰脚下,仰望那刺破苍穹、遥不可及的绝顶时,才明白自身渺小如尘埃的终极认知。

他猛地弯下腰,剧烈的干呕感再也无法抑制。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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