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是因为什么，反正你现在得对这件事负责。”

“怎样你才能睡着呢？”沈序彦那边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自己想。”

“我给你读书可以吗？”

读书？莱奥感到惊讶，他本来以为沈序彦那个一根筋最多只能陪他聊聊天，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到读书哄他睡觉。

莱奥下巴搭在膝盖上，期待道：“你读吧。”

耳边传来书本翻开的声音，沈序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昨晚他的家里死人了，王哥早上起身一开门就在客厅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他——”

窗外的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远处传来零碎的脚步声，走廊的声控灯亮了又熄灭，配合着沈序彦读的恐怖故事，莱奥觉得自己周围全部都是阿飘。

他情不自禁地抱着手臂打了个哆嗦，打断沈序彦的话：“停，先停一下。”

“沈序彦，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报复我？”莱奥快速说道，“就因为我晚上打电话给你，不让你睡觉，你就给我读恐怖故事。”

“这本是池远前几天买的，我看你们讨论这本书，我还以为你喜欢。”

“现在是凌晨啊，这得心里有多变态才能听恐怖故事睡觉。”

沈序彦沉默了。

“你身边没有别的书了吗？”

“还有专业课书。”沈序彦那边又传来翻动的声音。

晚上听专业课书睡觉这不比听恐怖故事还要变态。

深怕沈序彦下一秒就开始读，莱奥连忙问：“你会唱歌吗？”

“唱歌？”沈序彦想了一下，“……不怎么会。”

沈序彦长得就不像五音不全的样，他声音那么好听，再难听能难听到哪里？

“你唱两句我听听。”

沈序彦的声音犹豫：“真的要唱吗？”

“你快唱。”

话筒里安静了有十来秒，没等多久一段陌生的语言传入莱奥的耳中。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调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莱奥：“！！！”

这叫不怎么会？莱奥一个ktv麦霸小王子都要甘拜下风，沈序彦不是会，他是太会唱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沈序彦唱得应该是粤语歌。

他正听得起劲，沈序彦却犹如某些需要vip的音乐软件一般，戛然而止。

免费的只有那么几句，剩下的是另外的价钱。

“你怎么不唱了？”

沈序彦问：“我还要继续唱吗？我不太擅长唱歌。”

“当然要了，”莱奥哼了一声，“是不是不想唱给我听，才说不好听。”

“不是。”

“那你就继续唱。”

莱奥起身跺了跺脚：“你先别说话，我现在回宿舍带上耳机，等会我给你发消息，你再唱。”

宿舍里简扬睡得正香，莱奥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从枕头下面翻出耳机带上，给沈序彦发了一条信息。

问号：【你现在可以唱了，在我睡着之前，你不能停下来，不然我就不让你追我了，知道了吗？】

话筒里传来一声轻笑声。

“我知道了。”

沈序彦开口又唱了另外一首歌。

问号：【刚刚那首没唱完的歌，你要把它唱完。】

“那这首不唱了吗？”

问号：【要唱，你都要唱给我听。】

问号：【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快继续唱给我听。】

莱奥原本只是嘴上说说，他只是自己睡不着想让沈序彦陪着他，可是等沈序彦唱到第三首的时候，久违的困意席卷而来，他眼睛眨了两下，慢慢合上。

沈序彦在唱了五首以后，中途停下来喝口水的功夫才发现对面呼吸平稳，正准备把电话挂了的时候，莱奥突然喊了一声。

“继续唱！”

沈序彦吓了一跳，还以为莱奥醒了。

“我……”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话筒那边传来莱奥砸吧嘴巴的声音：“沈序彦这个虾好好吃，多给我剥几个。”

“鱼也很好吃。”

“还有土豆。”

“这个大肉串好香。”

“你快继续唱，你唱完歌以后，这些菜都特别好吃。”

“……”

沈序彦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可爱。

沈序彦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再没有比莱奥更适合这个词的了。

他想起，小时候门口邻居养过的那只金毛，沈序彦不喜欢小动物，却唯独对那只金毛很有好感。

沈序彦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每天放学回来看到一眼心里都会觉得满足。

虽然比喻不恰当，但现在沈序彦对莱奥也有这种感觉，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会充盈着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