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而终CP(97)
戚良自报家门后又看了眼号码,确认无误之后才继续问道:“请问是乔蔚南吗?”
“是,”对面声音不大,像是刻意压低了说,“是乔蔚南的电话,我是他的经纪人陈楠。”
戚良把话筒声音调大,问道:“能让乔蔚南接电话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他核实一下。”
对方似乎有些为难,“他生病了……”
“陈哥,给我吧。”没等陈楠说完,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乔蔚南坐在去片场的商务车上,高烧使得他一路都迷迷糊糊的。
戚良惯例问了他几个问题,乔蔚南的回答和笔录上记录的差不多。
挂断电话前,戚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常然有什么过节吗?或者说,你能想到常然陷害你的理由吗?”
乔蔚南那头沉默了几秒,“不知道。”
连戚良都能想到的理由,既然乔蔚南说不知道,那他也不好再多问。
从乔蔚南这边暂时获得不到什么线索,常然也躺在医院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
戚良让白子骞和方凌凌留下继续调查常然的社会关系,阎景修则和尹宏奕带人去了医院。
因为没有事先联系,阎景修赶到时,负责常然的王医生恰好有一台手术。
阎景修不好贸然去他的办公室,只能在手术室外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阎景修注意到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几分钟后,里面的医护人员陆续走了出来。
其中一名医生和门外的家属聊了几句,之后就朝着阎景修所在的方向走来,阎景修预感这应该就是王医生,赶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两人来到休息区,王医生疲惫地接过阎景修递过来的矿泉水,哑着声说了句“谢谢”。
手术室上的灯已经熄灭,走廊也安静了许多,阎景修拿出常然的照片,问道:“这人您还有印象吗?”
王医生只看了看了一眼,便说:“记得,常然。”
“您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常然被送到我们医院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一开始120就近将人就近送到了区医院,不巧的是,区医院刚救治了一位大出血的产妇,储血库没血了,不得已这才多开了10几公里的路,来了我们这。”
王医生回忆起当晚的情形,还是心有余悸,“幸亏来二院了,区医院的条件根本完成不了这样的手术,侥幸成功了,术后检测还是得转院。”
“常然的伤势如何?”阎景修继续问道。
事情才过去两天,王医生略加思索便回忆起来,“明显的外伤在左手手肘和左上腹,不过都不致命。怀疑是其他原因造成的休克,于是我们上了CT检查,最终发现是脾破裂导致腹腔内出血引发的。”
脾破裂分为自发性和外伤性,常然这种情况应该是受到了强烈的外力冲击。
而有些人脾脏破裂不会马上感到不适,阎景修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中午那会儿造成的?”
这个时间恰好是常然约乔蔚南见面的时间,阎景修需要更充分的证据证实乔蔚南下午离开常然家前没有与他发生过冲突。
王医生喝了口水,摇摇头否定道:“人送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照那个深浅程度来看,如果是几个小时前造成的,应该不至于。除非他先受到了外力撞击,之后又被利器划伤。”
先不说发生这种情况的几率,只说这种做法,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
手术室门口的椅子稍微一动就发出一阵声响,走廊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每一位穿着病号服的患者身旁都有家属陪同。
阎景修望向ICU门口,站着的,蹲着的,生怕错过医生召唤的家属,开口询问道:“哪位是常然的家属?”
王医生一连做了几场手术,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刚才回答关于安然伤情的问题,完全是依靠一个医生的本能。
“常然的家属?”王医生口中喃喃,“常然没有家属。”
阎景修感到不可置信,虽说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单位,但是ICU动辄一天就要几万块钱的费用,没有家属,这笔钱由谁来支付。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医生后脑勺靠在白墙上,慵懒地拉长了语调。
和王医生告别之后,阎景修又到ICU门口站了一会儿,但是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忙活了几个小时,阎景修回到了队里。
把从医院带回来的复印件往桌上一拍,阎景修指着上面的名字问道:“这个余湛是谁?既然不是常然的家属,这个人就很可疑了。”
戚良看着面前遒劲的字迹,轻咳一声,“这是常然的朋友。
“什么朋友能一下子给交十好几万的住院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