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O感光度CP(115)
只有与他相处,只有在他身边,我压抑的情绪才得以被释放,才像是真的活着。
那愉悦如涨潮的钱塘江,我在旁边站着,望着水波层层席卷而来,汹涌且猛烈,最后被泼成个落汤鸡的模样;那兴奋又如初春被催生的枝丫,幼苗在养分的滋润下,不断向肥沃的土壤深处下扎。心脏被蜜意灌满,我是沙漠,久旱逢甘霖,尽情享受原始旷野中的雨水气息,那是一种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
我们彼此都清楚,工作缠身,无法真正放松。每晚亲吻之后,往往只能抱着彼此沉沉睡去。
“Enough......”岑仰的手扣在我的后脑勺上,他离了我的唇,一双眼睛讳莫如深地盯着我此刻的样子。我趴在他身上,亲了很久,呼吸乱得像扑腾的雏鸟。
已经是我们同居的第三天。我们从回国忙到现在,终于把所有精修成片定了下来。我一直憋到现在,今天想要得紧,想要更亲近些。
“求求你......”我全身烫得像是要烧起来,羞耻却不满足,想忍又忍不住,直往他身上靠。
“不可以.......”他圈紧我的腰,“再忍忍好吗?明天我们还有一堆事情要做,还要回去跟叔叔阿姨跨年,等过了这黑色周期,等我们休息好不好?”
我揪着他睡衣的领子,眼神朦胧,小声地问,“你感受不到吗?”
他的手掌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呼出气,肌肤愈发敏感,“你不想要我吗......真的不可以吗?”
他忽地掀起被子,把我双腿扣在他腰上,抱起我往浴室走:“去浴室,好不好?”
我胡乱答应着,最后岑仰用手、用嘴帮我解决了。太羞耻,我抬手掩面,无法直视他,脸热得不像自己的,羞得不行了。
“压力太大了吗?”他收拾好我,又把我揽进怀里,低声问。
“别问了......”我气若游丝,兴奋过后整个人困得要命。
他又在那低低笑着,我就在那阵熟悉的笑声中睡了过去。
第58章 贤内助
不愧是黑色周期。印象里小时候爸爸每年年末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我入职公司,才真正体会到这威力。
我早上七点就被岑仰从床上拖起来,迷迷瞪瞪地在他帮助下完成洗漱、穿衣、吃早饭的一整套流程。我发誓,以前我可没这么懒散,可只要他一回到我身边,那名为“依赖”的懒虫就开始啃噬我的大脑。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享受被他照顾的感觉。
他明明睡得比我晚,起得却更早,还总是操心我。我心里发虚、愧疚,只能靠不断夸赞他、积极表达爱意来赎罪。
最近我每天都得早早赶来出版社。电梯门是一张不停吞人的嘴,我和岑仰走进去后,就感觉再也出不来了。办公室安静得过分,窗外的天色昏暗,光还没亮透,好似废弃的胶卷,落了灰,薄薄一张,没有温度,不显影、不真实。
临近截稿,我整个上午都忙得焦头烂额。昨天才把自己负责的项目处理完,今天又得审核其他项目的图组、确认后期风格的一致性,还要批准一摞摞等着落章的文件:授权函、摄影版权说明、艺术家使用条款、甲方二改申请等等......
有些只是流程走一遍,有些必须过眼,不能有任何含糊。好在有岑仰和李芒帮我先筛了一轮,我才没在字海里被淹死,顺利签完。桌上还有几沓照片样张,颜色发灰,厚得像一摞烂雪,看得我只想作呕。
眼镜几乎贴在鼻梁上,连摘下来换口气的空隙都没有,镜托早已在皮肤上压出红印。
我都记不清岑仰进出办公室多少次,也不记得他多少次在我面前停下、抬头看我。只知道,我们一直到午饭时间,才能真正好好说上几句话。
午休时我趁机黏着他,跟他说我眼花、腰酸,坐了一上午动都没动。他先是给我按了五分钟,我心疼他也累,便反过来按住了他的手。
“好些了吗?”他轻声问,抱着我,“要不要再揉一会儿?”
“不要了......”我闭上眼睛,躺着直想睡,调整好姿势环紧了他,“我知道你也累,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就在我要睡着之际,岑仰语气淡淡地交代道:“下午设计部叫我们去参加会议,杂志版面设计最终版审稿。”
我睁眼抬头看他,哀嚎一声,烦躁地问道:“临时通知的?”
他点头,我看到他眉宇间淡淡的疲惫,一股火立马冲着设计部那群人上了头,“为什么他们不早点通知?我们是不是下午还有别的项目?”
“都往后推了,”他一边说,一边抚了抚我脸颊,“这个重要,得去确认。上次也看过一次,问题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