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恶为欢CP(68)
甩开袁亭书的手,姜满躺平身体,调整几下呼吸:“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袁亭书又是一哽。
二月下旬落了一场暴雨,院儿里的青草香和潮湿的土腥气从门窗缝隙穿进来。姜满动了动鼻子,他喜欢这种气味,摸到落地窗边。
雨水砸在玻璃上噼啪响,靠得近了能感受到微弱的震动。姜满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探出了鼻尖。
蓦地被冷空气一激,他缩回来打了个喷嚏,鼻子都冻红了。
“砰”的一声,窗户合上了。姜丛南在他屁股上掴一巴掌:“想感冒是吧!”
“我就闻闻呢。”回去地毯上,姜满摸摸姜丛南拼的东西,笑嘻嘻地哄,“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呀?”
“我哪天不厉害?”姜丛南一脸神气,很快被哄好了。
当天晚上姜满就觉得伤口痒,他以为是受凉引起的,不敢跟姜丛南说。半夜痒得睡不着觉躲进卫生间里,又不敢拆开胶带,他就隔着一层纱布摸摸。
第二天痒得出奇,他忍不了了,给袁亭书发语音:“伤口好痒,会不会发炎了?”
袁亭书马上回复:“怎么个痒法?”
姜满仔细感受一下,说不上来,就是像蚂蚁爬。他懒得跟袁亭书废话,说:“你带我去看看,别给我哥知道。”
半小时后袁亭书亲自回来接姜满,说是带出去做衣服。
一听是为姜满服务的,姜丛南拉过自家弟弟嘱咐说:“我查了袁氏集团,这狗东西死有钱,你捡贵的挑——我以前教过你怎么挑好料,还记得吗?”
姜满完全忘了。笑着说:“记着呐。”
于是姜满顺利出了门。
提早联系了医院,到目的地就有人把姜满领进vip病房。帘子一拉,却没把袁亭书隔出去。
小护士正要说话,袁亭书把食指竖在唇边,指指姜满。小护士了解了,若无其事给姜满换药。
伤口分布在全身,姜满在床上被脱了个精光,皮肤骤然接触冷空气,起了一层小疙瘩。
这是姜满受伤后,袁亭书第二次直视这具身体。
第一次是姜满手术后回病房,袁亭书给他擦洗身体。那时姜满还没醒,身上纱布包得狰狞,又是血渍又是碘伏,腰腹处比常态下整整胖了三圈。
姜满醒了就不允许人碰,后来换药擦洗都由陪护和护士完成,回家之后也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袁亭书也不知道包扎成什么样子了。
也不知姜满给姜丛南看过没有。
醋意来得快去的也快,拆掉纱布,伤口原原本本呈现在眼前,袁亭书不自觉地憋气。
过去这么久了,有几道严重的伤口还在渗血。尤其是腰侧那一条,简直要把单薄的小身板拦腰割断。
袁亭书默默在自己大腿上拧一把,那天无论如何也不该放姜满走。
回程路上又下起雨。
姜满还是很虚弱,出去一会儿就耗空了力气,歪歪坐在后座,脑袋耷拉在车窗上一动也不动,整个人瞧着轻飘飘的。
袁亭书熟悉路,前方要过一个减速带,姜满还这样坐就要撞脑袋了。他敲敲姜满大腿,好心好意问:“躺我腿上休息会儿?”
姜满没说话,嘴唇噘出一个微小弧度。
袁亭书笑了,把人搂过来放倒在大腿上,一下一下顺着毛:“小辫子长出来了,想扎个什么发型?”
姜满是真没精气神了,躺得很心安理得。说话还是冷冰冰的:“随便,反正我看不见。”
“好,那我可自由发挥了。”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袁亭书拆开小皮筋,手指为梳,轻柔的梳理。最近雨水多湿气重,姜满的头发越来越卷,袁亭书逗他:“你现在跟小贵宾一样——知道哪种是贵宾犬吗?”
姜满:“……”
戳戳后脑勺,袁亭书喊他:“满满?”
没人应。
错开角度一看,姜满睡着了,香得直流口水。
到家,姜满又钻进姜丛南屋里了。袁亭书没拦,琢磨着怎么快点把姜丛南弄走。
不过姜丛南先来找他了。
那日他正在小书房写字,门没关,姜丛南敷衍敲一下就进来。
袁亭书不悦,搁笔,淡声道:“什么事?”
“来通知你,我后天带姜满回家。”姜丛南还是吃完两斤枪药来的,“我跟姜项北通过气儿了,你最好别耍花招。”
“哦?”袁亭书眉峰一动,“原来姜家的决策权在姜项北手里?”
姜丛南冷笑:“省省吧,我跟姜项北没什么好挑唆的。”本来就不共戴天。
“我没有那个意思。”袁亭书继续写他的小诗,“这事要看满满的意思,他想留,就留,他想走,就走。”
“你这狗东西转性倒是快。”姜丛南多一秒都不想看他,扭头就走,“希望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