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兔球,是沈医生(32)
“去去去,早说你有能去的地方,我还贴你的冷、屁、股干嘛!”郑广啪地挂了电话。
沈星远看着顾承辉,有些无奈:“你堵了我的退路,我只能回去住医院了。”
顾承辉摇摇头:“可以住我家的,正好我最近休假,只有基础工资,手头有点紧,房租算你便宜点,这样可以吗小沈大夫?”
沈星远知道顾承辉又在给他找台阶下。
“你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就我一个人住。”顾承辉想了想,“还有雪球,你对兔毛不过敏吧?”
沈星远摇头:“不会。”
不光不过敏,他还天天舔呢。
沈星远跟顾承辉回了家,装作第一次过来的样子,赞美了顾总家里的地砖和那个价格不菲的水母群吊灯。
结果顾承辉说吊灯也是他设计的。
“不做个职业设计师太可惜,为什么学医?”
顾承辉笑道:“迫于生活压力。”
沈星远不是很懂他们有钱人的压力。
二人在兔子城堡里见到了小雪球。
顾承辉走过去撸了两把兔头,惆怅地说:“球球最近不但不认我,连楼梯也不会爬了,我外出的时候只能把它关在这间养。”
“这里够宽敞了,你不用担心它放不了风。”沈星远看着正在跳兔子舞的雪球说,“没人打扰它玩,它发自内心的开心。”
“……它不爱我了,它长大了,可能只会爱别的兔子吧,也许当家长都是这样。”顾承辉让他说的更惆怅了。
沈星远安慰道:“不用想得太复杂,它很爱你,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
既然雪球还活着,那么它也是有灵魂的。万物皆有灵,顾承辉尽心尽责,它绝对能感受到。
晚些时候,二人洗漱完,沈星远在顾承辉给他准备的客房睡下。
这里家具齐全,网速顺畅,两米大床换上了刚烘过的新四件套,香喷喷的很好闻,顾总亲手铺上。
“晚安,沈医生,做个好梦。”顾承辉走到房门前,喊智能设备,把灯光调到最暗。
沈星远的头陷进枕头,拉起被子,盖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眼睛,和顾承辉说:“晚安。”
虽然还不能行走,膝盖以下仍没有恢复应有的功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已经告别了护工的搀扶,能够自己从轮椅挪到其他地方。
旧手机不知怎么锁不了屏,倒扣在床头柜上还漏光。
沈星远索性把它拿起来,上网冲浪,试图耗尽最后一点电量。
沈星远对手机并不依赖,互联网带给他的快乐甚至还没有做手术来得多,没刷几下就腻了。
他摘下眼镜,准备睡觉,脑子里突然飘过顾承辉被奶茶的珍珠呛到的样子,还有他比普通人漂亮修长许多的脖颈。
手指自己动了,鬼使神差地在浏览器里输入:“食道窄”、“窒息”。
以及相关play。
等沈星远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搜了什么鬼东西,连忙把搜索记录清除。
脑海中有两只Q版小兔打架。
天使翅膀的白色正义小兔连骂:“你个瘸子,搜这个干什么!别忘了你现在还住在人家家里!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蝙蝠翅膀的黑色邪恶小兔跪地求饶,但嘴硬:“别骂了别骂了,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脑补一下爽爽了!又不是搞真的!”
白色小兔:“你太龌龊了!有本事你就搞真的去呀!你看会不会被绿江小红锁警告!”
沈星远很想把严啸打包在阁楼的那堆东西拿回来,把自己的精力彻底榨完了,就不会乱想。
倒扣住手机,整个人陷入了柔软的棉被。
手指上的冻疮已经肿了,让他的神经一跳一跳的疼,身体却感受到了相反的趣味。
过了段时间,修长的手摸向床头柜,悄无声息地抽了两张纸巾。
沈星远迷茫地望着天花板,心想:真是疯了,作为一个霸总片狂热爱好者,住到霸总家里死路一条。
他撑起手臂,艰难地翻了个身,试图用睡眠逃避做下的坏事。
翻身时,小腿抽了筋,脚趾动了动。
沈星远的表情从不解到震惊。
自从他醒来后,很多天都没有普通抽筋的感觉。
相反的,在复健练习时,只有很明显的痛感。
他躺了快半年,身体上的肌肉和组织黏连在一起,甚至还有创伤性水肿,稍微一运动,就是让人痛苦的炎症。
像这样单纯的抽筋从来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沈星远撑起上身,又动了一下脚趾。
然而这回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刚通电的电路烧了一下又短路了,玄妙的感觉稍纵即逝。
沈星远在“再来一回”和“赶紧睡觉”之间反复纠结,把头一蒙,选择了彻底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