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CP(240)
程毓到了以后拆开几袋看了看,应该是封口的时候机器出了问题,没封严。
即使知道原因,也得先解决问题再追究责任,一大车米已经送过去了,先卖了再说。
好在出问题的不多,尽快出手也不会影响品质,打个折或者搭着卖,做买卖也不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些程毓都清楚,麻烦不断有赔有赚都算正常。
“解决了,”程毓说,“都是小事,我就是觉得有必要跟你汇报一下,所以去之前告诉你一声。”
“小事跟我汇报,”项耕说,“大事闭口不谈?”
“有多大?”程毓问。
项耕在电话里笑了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呢?”
“后悔啊,”程毓坐到旁边的花坛上,“晚了。”
“小哥哥,”一道挺清亮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我走了啊,谢谢你啦,以后再有问题就找你了啊。”
“好,再见。”项耕应了一声。
“哟,”程毓问,“这谁啊?”
“客户。”项耕回答。
那车转弯的时候咔咔响,小姑娘驾照拿得时间不长,正在没什么车的路上找感觉,当时就吓得不敢动了,找了个代驾给送过来。
代驾只会开车,为了不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凭借特别不专业的经验,判断了一下汽车故障,天花乱坠说了一通,把小姑娘又给吓了一遍。
车本身问题不算大,项耕听了听声音,又到底盘下看了看,基本就确定了。
小姑娘以为这车今天得交代到这儿了,没想到项耕靠着一个手电筒就找出了问题,告诉她球笼防尘套破裂。
完全听不懂,这让小姑娘更觉得项耕厉害得不行。
姑娘坐在外边,看着项耕把车举起来,用卡箍钳拆卡箍,剥开防尘套,换半轴总成,装新的防尘套,复位部件,最后试车。
非常常规的工作流程,这样的事儿项耕每天都在重复。
但姑娘开的是爸爸换下来的车,人生第一次仔细地看了修车全过程,机油,金属的碰撞,还有因为气温太低在项耕身上根本没出现姑娘完全凭自己想象力创造出来的汗水,汽修工的吸引力在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里具象化了。
“客户管你叫小哥哥啊?”程毓把尾音拖得特别长,不是故意的,他自己根本没意识到。
“你要不服气我再叫回来,”项耕笑着说,“她叫我小哥哥,我叫她小姐姐。”
“呵呵……”程毓笑得特别假,“真是动听呢。”
“你到底跟孙姨说什么了?”项耕并没忘了这个电话主要目的。
“叫妈。”程毓非常干脆。
“……”项耕冷静了一下,问,“你这是……什么特别的兴趣和……点吗?”
“兴趣你大爷,”程毓说,“以后管孙淑瑾女士叫妈。”
“嗯?”项耕的语气里都是疑惑。
“我靠!”虽然看不见,但程毓已经能感觉到那一瞬间项耕已经从稍息变成了立正,“你不想让她过年了啊!”
“早晚都要知道的,我妈没那么脆弱,”过了几秒,程毓说,“我得给你个名分,有点晚,你别怪我就行。”
“……”沉默了一会儿,项耕叹了口气,说,“怪的,这事我不会忘的,得记一辈子,以后不高兴了就要拿出来说,你最好把我捧在心尖上,永远也别放下来。”
“可是……”项耕又说,“大过年的你跟孙……妈说这个干吗,过完年再等等,慢慢跟她……”
“明天我就去接你!”程毓打断了他,“你他妈最好在我心脏上趴稳了,把我抓疼了跟你没完。”
没见到孙淑瑾,只觉得程毓冲动了,等见到孙淑瑾,项耕觉得自己也冲动了。
在车里扭扭捏捏,东擦一下前挡风后抓一下车座套,下了车之后上半身又钻进车里不知道要拿什么东西,几分钟都不见脑袋从里面出来,看起来非常忙碌。
程毓等得不耐烦,从后边用膝盖顶了他大腿一下:“你到底在慌什么?”
“谁说我慌……我操!”起得太急,脑袋磕到了车顶,项耕赶紧捂住头,又从胳膊下边往大门那儿看了一眼,门关着,院子里也没有声音。
“放心吧,”程毓说着去开门,“你婆婆不知道咱们几点到家。”
“滚!”项耕放下手,终于肯把后排那些年货拿了出来。
“哎哟不得了,”程毓阴阳怪气的,“有了身份就是不一样啊,马上就支棱起来了,都开始让我滚了。”
“你小点声,”项耕左右看看,压着声音说,“别让别人听见。”
“你真是属驴的,”程毓用手指点点他,“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怎么这会儿又怕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