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CP(65)
路边高大的树木疾速向后退去,风把两个人的衣服吹得鼓起来,隔着中间的绿化带,对向车道上的车眨眼间就消失在身后。
项耕回过头,用自己的头盔贴着程毓的头盔,大声地喊了一句:“太他妈爽了!”
程毓似乎是听清了,左右晃了晃脑袋,往前冲了出去。
不知道车开了多远,项耕只记得走过三个互通,再从高速上下来时,天边只剩下一片很淡的金色云层。
背对着的那片云在程毓的头盔上映出一小块亮点,项耕抬手摸了一下。
车速慢了下来,程毓侧过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怎么,”项耕放下手接着搂紧程毓,把下巴放到程毓肩膀,大声喊,“哥!我特别喜欢你!”
程毓咧着嘴笑,歪过脑袋,让两个人的头盔磕了一下:“是啊,我多招人稀罕啊。”
摩托车没送回工厂,他们带着从镇上买回的饭菜,直接开回了小院。
小半天儿下来,程毓的胳膊被风刮得发木,站在门口使劲甩了几下。
“怎么了?”项耕有些紧张,“是不是不舒服了?”
“没有,”程毓甩完又开始啪啪啪地往胳膊上拍,“太久不开了,手有些生。”
“原来经常开?”项耕问。
“没有,不敢,”等拍舒服了,程毓坐到躺椅上,“我妈不让,都是背着她偷偷开。”
项耕摸了摸车把,问:“这车是你的?”
“不是,想什么呢,”程毓搓搓脸,“这车不便宜呢,再说我也不敢买,怕把我妈气坏了。”
“阿姨……”项耕想了想说,“看着是个很开明的妈妈。”
“那是,像她那样的长辈没几个,什么事儿都很看得开,”程毓顿了顿说,“但我想让她尽量少担心。”
七夕半天没看见他们,从路口一路跑回小院,贴着项耕腿哈哧了半晌。
项耕进屋给盆里倒了冒尖的狗粮,放到院里蹲在旁边看着七夕吃,在它背上来回划拉着。
程毓把买来的菜放到餐桌上摆好,把三份米饭中的两份盛到项耕碗里,想想又从自己的那一份里拨了点过去,冲外面喊:“吃饭!”
“我怎么觉得七夕这阵儿壮了呢?”项耕饿坏了,坐下之后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饭。
“成年了,”程毓说,“可能谈恋爱了吧。”
项耕看了程毓一眼:“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没有。”程毓笑着说,“我就是想阐述一下事实。”
“七夕谈恋爱了?”项耕觉得自己今天一直在惊讶。
“我哪知道,”程毓说,“它总不着家,我深表怀疑它外边有狗了。”
“七夕还要名声呢,”项耕乐了,“你一个当爹的不要瞎说。”
“真的,没开玩笑。”程毓瞥了眼七夕,生怕它听见,凑过来小声跟项耕说,“我感觉它总跃跃欲试的。”
项耕咽下嘴里的饭,叹口气:“还不如说如饥似渴,这样我能理解得更透彻一些。”
程毓端着碗笑:“你这不已经理解得很深刻了吗?”
不赶上天灾,种地实在是能配得上岁月静好这个词,两个人的生活特别有规律。
项耕坚持每天都让程毓捂严实才能去田里,对自己倒是无所谓,天气热了,经常在田间地头就把衣服一脱塞到裤腰上,光着膀子在太阳下干活。
两个人一般都是分开在两边,程毓习惯不时抬头找一下项耕的方位,看见个冒着亮光铜人似的人在不远的地方心里就觉得踏实。
小院不是每周都有人来住,但总算是份额外的收入,程毓觉得松快不少,郑焕东给他介绍活他还继续接,尽量挑一些工作量没那么大的,但偶尔也会忙到很晚。
这几天空气干燥,夜里项耕嗓子发干,迷瞪着睁开眼坐起来想去喝口水,等清醒了发现程毓还没睡,背靠着自己床后的墙,耳朵里塞着耳机,笔记本放在腿上。
屏幕反的光照在程毓脸上,表情说不上是严肃还是放松,皱着眉头但又不像平常那么正儿八经。
项耕又看了几秒,踩着拖鞋站到程毓床前,程毓太投入,人就那么站着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项耕轻轻叹口气,抬手拔下他耳机:“我说了你不用那么大压力急着给我工……”
耳机线被程毓胳膊压住了,黑灯瞎火的,项耕也没看清,他的劲儿又大,结果没拔下耳朵那边,却直接断开了耳机和笔记本之间脆弱的连接。
项耕拿着耳机线,看着程毓被屏幕映得忽明忽暗的脸,耳朵里是扩散了满屋子的叫声。
小电影正进行到紧张又刺激的时刻,程毓被吓了一跳,眼睛乍从屏幕上离开,好半天看不清屋里的情况,过了得有小半分钟,才看到床边站着的项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