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们先回酒店行不行，我冷死了。”

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盛朝警惕起来看向金钱来：“你是——等会儿，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有嘴叭叭的家伙？”

金钱来：“……”

行！我还能怎么样，这是金主爸爸啊我还能怎么样！

金钱来好疲惫的一抹脸：“各位爸爸，咱们先请回酒店吧，这里不安全！”

陈羽忙把盛朝扶起来。

他们回酒店的时候酒店前台的服务生还多看了他们好几眼，心道看到过喜欢玩水的，实在是没看到这么喜欢玩水的。

酒店——

乌云蔽日，这么深沉的夜竟然也能一下子变了脸色，云层压着雷声，一声叠着一声，闷闷的，叫人心头发慌。

盛朝和陈羽都换了浴袍，金钱来因为没有内裤所以挂了空挡。陈羽让他把干的内裤穿上，他不肯，他说“鸡儿泡了水会发掉，我得让它透透气。”

陈羽：“……”

陈羽是乡下来的，没见过这样开放的，所以作罢。只是他和盛朝离金钱来远点了而已。

陈羽盯着金钱来，目光有点犹疑：“是贺队让你跟着我们的？”

“贺铮让我们跟着你，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像今晚的情况，如果我不在，你们两个都折进去了。”金钱来说。

陈羽没吭声。

金钱来看了一眼旁边的盛朝，问他：“盛先生，您大晚上在泳池旁边溜达啥呢这是？”

盛朝一皱眉，金钱来就怂了，这毕竟是金主爸爸不是，

金钱来补了个讨好的笑容：“别误会，我就是好奇，问一句。”

说到正事，陈羽也打起精神来，目光挪到了盛朝身上。

他也挺好奇盛朝大晚上为什么要跑到泳池玩水。

盛朝闷声不吭，扫了他们两人头顶一眼，没吭声。

这倒是让金钱来和陈羽被看毛了，面面相觑，金钱来冲着陈羽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这是你对象你搞定。

陈羽没办法，清了清嗓子，推了盛朝一下：“不想说？”

金钱来摔倒在地，你妈的有这么问问题的吗？

虽然陈羽问了句废话，盛朝大概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开了口。

“不是我不想说。”盛朝看了陈羽一眼，眉心皱起，眼底铺着一层疑惑，说：“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金钱来看看陈羽，又看看盛朝，再看看陈羽，踢了陈羽一脚，说：“得了，你给人看看是不是中邪了，我听说水里有水鬼索命，别是被缠上了。”

“没有。”陈羽摇摇头，他一直挨着盛朝，盛朝身上不可能缠上什么水鬼。

“鬼为阴物，阴气和阳气你们看不出来区别，我却能感觉出来。”他的目光认认真真的从盛朝身上扫过：“盛朝身上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奇了怪了，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怎么救好端端跑去水里玩，还差点把小命折腾没了？”金钱来说话的时候，鼻子抽了抽，问他们：“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挺臭的味道。”

“臭？”陈羽也吸了一下，盛朝在那里没动静。

“这么大味道你们都没闻到啊——妈的，还有一股海水的味道，我都好久没回去了。但是这味道也实在是太臭了一点。你们谁漏气了？”

你才漏气，你全家都漏气。

在场的两个人都想骂他。

不过金钱来一直在喊臭，还在那里跳脚，陈羽仿佛也有所感觉一样，吸了吸。很熟悉的臭味，这让他想起了……螭吻？

*

在陈羽他们半夜跳水的两小时前。

因为担心晚上有游客下水，出意外，整个景区晚上安排了保安巡逻。陈阳刚刚入职没多久，现在正跟着老李到处巡逻。

虽然有路灯，到处也都挺明亮的，他和老李还是习惯性的拿着俩手电筒。

“老李，你们大晚上的就这样走来走去的，不觉得有点无聊？”陈阳今年才二十出头，正年轻，玩心重，要不是不工作没钱吃饭，请他也不来这个劳什子的破地方当保安。

老李跟他不一样，老李是五十几岁的中年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奈何自己文化水平不太高，只能当个保安，虽然钱少，但是这边包住宿，因为干的久，项目负责人给他分了一间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小地下室。他把一家三口都安顿在这里，中午还能跟着食堂蹭饭，挺好的。

老李的女儿已经考上大学了，老婆也跟着做一些零工，除了需要存点女儿的学杂费，他们现在一家人日子过得不错。

“散步你还不愿意啊，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老李乐呵的回答他。

陈阳撇撇嘴，手里的手电筒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光束打在水面上、打在灌木丛里，照在哪儿，哪儿便出现一块光斑，像是哈巴狗身上的黑色色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