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56)
薄靳言站起身,开始收拾棋子。“今天到此为止。”
他将黑子一颗颗捡回棋盒,动作不急不缓。
傅辞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极轻地问:“明天……还继续吗?”
薄靳言捡棋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抬头。
“嗯。”
第30章 棋局未完
棋局在第三天下午如期而至。
傅辞甚至比平时更早一些被安置在窗边。
那本建筑图册摊开在他手边,但他并未翻阅,目光时不时地飘向门口,又很快收回,落在空荡荡的棋盘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毯子的边缘。
当薄靳言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傅辞几不可查地绷直了脊背,又迅速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视线低垂,落在棋盘格子的交界处。
薄靳言依旧没什么表情,在他对面坐下。
他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先看了一眼傅辞手边的水杯,里面的水是满的。
“开始?”他问,声音是一贯的平淡。
傅辞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黑白子再次落下。
经过前两天的交锋,傅辞的生涩感褪去少许,思考的时间依旧漫长,但偶尔能下出一两步让薄靳言目光微顿的棋。
他依旧输,却不再像最初那样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能凭借一种近乎固执的专注,将败局稍微拖延。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棋子落盘的轻响和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阳光暖融融地照着,空气里浮动着细微的尘埃。
傅辞正沉浸在一处长考中,手指夹着一颗黑子,悬在棋盘上方,犹豫不决。
薄靳言并不催促,耐心等待着,目光落在傅辞因专注而微微蹙起的眉心上。
就在这时,薄靳言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嗡鸣声尖锐地刺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傅辞被惊得手一颤,棋子差点掉落。
他抬起眼,看向声音来源。
薄靳言的眉头瞬间拧紧,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不悦。
他通常不会在工作之外的这种专注时刻接电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当看清那个名字时,他脸上的不悦迅速被一种更深沉、更冷硬的东西所取代。
他没有立刻接起,任由手机又震动了几声,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咄咄逼人。
傅辞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下颌线微微绷紧。
最终,薄靳言还是站起身,走过去拿起了手机。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低沉而克制:“祖父。”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极具威压的声音,即便隔着距离,傅辞也能隐约听到那不容置疑的命令语调,具体内容听不清,但“立刻”、“回来”、“像什么样子”这几个词还是零碎地传了过来。
薄靳言听着,没有反驳,只是脸上的线条越来越冷硬。
他沉默了片刻,才回了一个字:“是。”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薄靳言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背影显得有些僵直。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因这通电话而骤然降温。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棋盘,又落在傅辞脸上,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简短地道:“今天到此为止。”
他甚至没有像前两天那样收拾棋子,只是拿起自己的外套和电脑,步伐比平时更显急促地走向门口。
“我有事需要处理。”他在门口停顿了一瞬,留下这句话,没有回头看傅辞的反应,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傅辞独自留在突然变得空旷起来的房间里。
棋盘上的残局未终,那颗被他捏得温热的黑子还攥在手心。
对面沙发空着,只剩下杯子里未喝完的、已经冷掉的茶水。
阳光依旧明亮,却仿佛失去了温度。
接下来的半天,异常安静。
佣人按时送来晚餐,安静地布菜,又安静地离开。
傅辞吃得很少,味同嚼蜡。
第二天,薄靳言没有出现。
棋盘依旧维持着原样摆在房间中央,像一场被突然中止的仪式。
傅辞的目光一次次掠过它,又一次次移开。
别墅里一切如常,管家和佣人举止依旧恭敬周到,但傅辞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沉闷的低气压笼罩着这里。
他试图拿起那本建筑图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窗外的阳光很好,他却觉得比前几日阴天时更冷。
第三天,薄靳言依旧没有回来。
一种陌生的、细密的焦躁感,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傅辞的心头。
这感觉不同于以往的绝望和麻木,它是一种悬空的不安,一种习惯性存在的骤然缺失所带来的失衡感。
他忍不住会在轮椅上稍微坐直一些,仔细倾听走廊外的脚步声,分辨是否有一道沉稳熟悉的步伐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