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回头一看，见祝余和顾墨站在一起，心里警铃大作。

“他俩站一起，会不会不安全啊？”

裴珩八卦道：“顾墨和闻砚的omega有一腿？”

接收到闻砚的冷眼压制后，裴珩改口道：“顾墨和闻砚的朋友有一腿？”

杨帆推开裴珩凑近的头，不耐烦地道：“跟你没关系的事少打听。”

闻砚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绕到祝余身后，提醒道：“别喝酒。”

祝余本来只是打算尝尝餐台上的鸡尾酒，听闻砚这么一说，仰头喝完了一整杯。

闻砚：“喝酒不利于伤口恢复。”

祝余一想到闻砚之前说的话就难受得喘不过气。

不是想找个信息素匹配度高的人共度一生吗？

不是喜欢顾墨的信息素吗？

还管他干什么？

祝余后退两步，看着并排站立的两人，嘴角泄出一声苦笑。

他俩站一起多般配啊？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顾墨或许也会因为闻砚的信息素倾倒。

顾墨关心道：“小余，你受伤了？伤哪儿了？”

“我没事，已经不疼了。”祝余强颜欢笑道，跟心里的难过比起来，身上的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明明只是想利用闻砚，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喜欢上他？

祝余望着闻砚，思考了几秒，忽然想明白了。

闻砚什么都好，喜欢上他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这样的人值得更好的，他的妄想终究只能是妄想。

祝余的眼眶微微泛红，扯着嘴角道：“我…我去下洗手间。”

这毕竟是杨帆的生日会，他不能在这种场合哭。

第25章 怎么样才能不难过？

祝余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时透过镜子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沈昀和一个陌生omega。

“哟，祝小少爷也在啊。”沈昀轻蔑地挑了下眉，跟旁边的omega介绍道，“祝余，祝家的私生子，以前跟着顾墨，现在攀上了闻砚。”

陌生omega嗤笑一声，“不愧是私生子啊。”

祝余不想招惹沈昀，沉默地擦着湿漉漉的手。

或许是因为他没还嘴，沈昀觉得没意思，朝他翻了个白眼后，进了隔间。

祝余走出卫生间，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消化一下积攒的负面情绪。

迎面碰上闻砚，祝余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连呼吸都异常艰难。

委屈像涨潮般漫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

他得不到闻砚的喜欢，只能得到他的可怜。

可是他也不想每次都这么狼狈地出现在闻砚面前。

祝余背过身，朝走廊的另一侧走。

“怎么了？”闻砚上前拉住祝余的手腕，想要知道祝余委屈的原因。

陌生omega：“你不是喜欢闻砚吗？你能容得下那个私生子？”

沈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而已，闻家是不可能接受的。等哪天闻砚玩厌了，一脚把他踢开了，再下手也不迟。”

远去的两人没看见转角处的闻砚和祝余，自顾自地交谈着。

祝余觉得很疲惫，喜欢上闻砚让他觉得很疲惫。

沈昀说得没错，以他的身份，闻家根本不可能接受他。

不过沈昀想多了，闻砚本人也从没接受过他。

“我没事，你去找顾墨吧。既然你那么喜欢他的信息素，那你就多和他相处相处，两人相处时可以释放一点信息素。你能因为信息素喜欢上他，或许他也可能因为信息素喜欢上你。”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你帮我跟杨帆说一声吧。”祝余没哭，但是嗓音有些发颤。

祝余没醉，大脑特别清醒，但他喝酒上脸，看上去就跟喝醉了似的。

闻砚不放心，陪着他回了房间，又让酒店送了一份海鲜粥。

祝余换完睡衣，趴在床上睡了一会儿，被闻砚捏着下巴弄醒了。

祝余推开闻砚的手，将头转到另一侧，闭眼想继续睡。

闻砚：“先起来吃点东西。”

祝余：“你不是喜欢顾墨吗？你去找他啊？你管我干什么？”

祝余：“如果你确定自己不会喜欢上我，那就别再给我希望，别再可怜我，我不想要你的可怜了。”

“不是可怜你，是心疼你。”闻砚也不知道为什么，祝余总是令他觉得心疼。

祝余从床上爬起，质问道：“心疼我没有家人？心疼我没地方去？又不是只有我这么惨，你怎么不心疼别人？”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闻砚问住了，除了祝余之外，他根本没心疼过别人。

可怜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只心疼祝余？

他真的喜欢顾墨吗？还是只喜欢他的信息素？

有些问题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清楚的，闻砚觉得这些问题和祝余比起来并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