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陪着的检查，闻砚都在旁边陪着，不能陪着的检查，闻砚就在门口等着。

祝余知道闻砚在等他，做检查时并不害怕。

不过，当许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单看时，祝余还是紧张地抓紧了闻砚的手指。

许医生：“腺体内的腺液催变剂成分已经代谢干净了。虽然腺体暂时处于休眠状态，但好在没有发现病变组织，出院后配合服用刺激腺体复苏的药物，每月过来复查一次。”

许医生：“腺体恢复之前不能有标记行为，不然容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祝余接过自己的检查报告单，快速翻找到了信息素匹配度相关的那一页。

59怎么会是59？

见祝余的表情不对，闻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纸面上的那个数字。

信息素匹配度竟然降了！这一点闻砚也没想到。

他以为信息素匹配度就算不上涨，也会维持在62。

祝余将检查报告单对折，问道：“我可以出院了吗？”

许医生：“可以出院了，家属去办下出院手续吧，办完手续就能回去了。”

闻砚牵着祝余，按着祝余的肩膀，让他在病床上坐下，“你在病房里等我，我办完手续后送你回去。”

“好。”祝余的情绪很平淡，看向闻砚的眼神沉寂得像一汪死水。

闻砚离开后，祝余再次摊开体检报告单，翻到信息素匹配度相关的那一页，反复地确认着上面的数字。

他所注射的那支腺液催变剂闻砚找人做过检验，确实是正品。

虽然是临期产品，但他使用的时候并没有过期。

既然没过期，那就是有效的。

虽然快递盒里的使用说明书写着伴侣至少要陪伴12小时。

但在国际联合署合作的疗养院，伴侣是需要24小时陪伴的，即使需要离开，也需要给注射者提供腺液。

虽然他没有在疗养院休养，但这一点闻砚是做到了的。

祝余想不明白信息素匹配度下降的原因，就用手机搜了一下。

看着蹦出来的信息，祝余才慢慢想清楚原因。

腺液催变剂的作用不仅仅是提升信息素匹配度，也会产生反效果。

有些情侣的爱意在陪伴的那个月与日俱增，所以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能上涨。

有些情侣的爱意在陪伴的那个月与日磋磨，所以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会下降。

这一个月的时间，闻砚确实表现得很体贴，很宠溺，但他表现出来的是真实的他吗？

他影响了闻砚的工作，这对于一个工作狂总裁来说，确实很减分吧。

闻砚的爸爸也不满意他，和他在一起，还要面对来自家庭的压力。

而且最开始，闻砚就表明了不喜欢他，是他利用闻砚的心疼，缠着他不放。

闻砚或许真的不爱他吧，闻砚就是太心软了，才会明知自己在利用他，还对自己这么好。

5这个数字像是对他感情的直接宣判。

感情里的一厢情愿，让自己越陷越深的同时，也容易给另一方带来麻烦。

他的任性自私捆绑了闻砚这么久，难道还要捆绑他一辈子吗？

信息素匹配度低于60了，连最低的领证门槛都达不到。

他又怎么好意思一直赖在闻砚身边？

闻砚的爸爸说得对，他真的配不上闻砚。

等祝家的事尘埃落定了，或许他也该试着放手。

闻砚办完出院手续后回来，看见祝余还在盯着那张单子看，伸手捂住了祝余的眼睛。

“别看了，一个数值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嗯。”祝余拂开闻砚的手，将检查报告单对折了几下，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闻砚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两人的物品，一手牵着祝余，一手提着行李箱，带人去了停车场。

上车后，祝余的情绪依旧很低落，没有像往常那样缠着闻砚说话。

一向粘人的小猫咪忽然不搭理他了，被冷落的闻砚感觉自己的心脏空了一块。

他将车辆停在一家花店门口，侧头问道：“小余，你喜欢什么花？”

祝余看了一眼花店的方向，回道：“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闻砚又问：“一起去看看？”

“好。”祝余做好了放手的准备，但在真的放手之前，他还是很珍惜和闻砚的相处时间的。

他跟着闻砚下车，走进花店。

“你俩是情侣吗？”店员是个女性beta，看见他俩时眼里泛着兴奋的光芒。

闻砚点了下头，揽着祝余的肩膀，回道：“我想给我的omega送束花，有什么推荐吗？”

店员介绍道：“这些是我们店里新到的玫瑰，什么颜色的都有，送恋人选玫瑰，再适合不过了。当然洋桔梗、向日葵、百合这些选的人也很多。还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