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韩睿的语音消息，闻砚更心疼祝余了。

连韩睿这种胆大的alpha都被吓到了，他都不敢想象祝余当时看见母亲尸体时内心会有多绝望。

【韩睿：我联系了殡仪馆的人，尸体已经送去火化了。之后的葬礼怎么安排？】

【闻砚：你看着安排吧。】

【韩睿：我吗？我没经验啊。要不还是让李管家看着安排吧，李管家的父亲前几年刚去世，他应该清楚葬礼应该怎么安排吧。】

【闻砚：你跟他一起安排吧。】

【韩睿：行，不过这事不用问问小余的意见吗？】

【闻砚：不用。】

跟韩睿沟通完后，闻砚握着祝余的手，纠结了很久，没敢提他母亲的事。

早在两个月前，闻砚就查到了祝家非法买卖器官的事。

但他毕竟不是警方，他只能安排人潜入祝耀集团的研究所搜集证据，并没有直接搜查的权利。

祝余上次出院后，他将收集到的证据上交给了警方。

东郊研究所的后山挖出大量尸体的事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祝余很早之前就知道母亲死了，如果他的母亲是自然死亡的话，祝余可能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祝余是知道母亲的内脏被挖这事才崩溃的吧。

他也是没想到祝建强能变态到这种地步，竟然连亲生儿子的母亲都不放过。

幸好当初他将祝余带回了别墅，不然祝余的下场估计也不会比他母亲好到哪里去。

“小余，睡觉吧，天亮了我们就回家。”

祝余依旧睁着眼，目光涣散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

闻砚将手盖在祝余的眼皮上，强迫他闭上了眼睛。

当他将手拿开时，祝余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仅仅只是闭着眼。

闻砚没敢睡，握着祝余的手，心里百感交集，越想越清醒。

半夜，祝余从床上坐起，试图下床。

闻砚按着他的肩膀，问道：“小余，你想做什么？”

祝余：“想尿尿。”

听见祝余说话，闻砚松了一口气，一把将人抱起，带他去了卫生间。

打开灯的那一刻，祝余盯着他瞧了一会儿，问道：“我妈妈呢？”

闻砚避开祝余的眼神，道：“你不是想上厕所吗？”

祝余：“我妈妈呢？”

闻砚和祝余对视了几秒，问道：“小余，我是谁？”

祝余摇了摇头，再次重复道：“我妈妈呢？”

事情并没有闻砚想象的那么乐观，祝余不仅没有恢复，还不记得他了。

见祝余捂着那里，似乎是真的很尿急，闻砚走到他身后，掰开他的手，帮他拉开了裤链……

祝余低头看着闻砚的手，愣愣的没什么反应。

闻砚：“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祝余：“你还没有说嘘。”

闻砚配合地开口：“嘘……”

解决完生理需求的祝余又缠着闻砚要妈妈，闻砚想说些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祝余满脑子只有妈妈。

闻砚实在拿他没办法，从李成的朋友圈翻出宋姨的照片，哄骗道：“她是你妈妈，等你明天出院了，我带你去找她。”

“妈妈。”祝余看着照片喊了一声，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设定。

闻砚将祝余抱回床上，祝余问道：“这是哪里啊？妈妈为什么不在？”

闻砚胡编乱造道：“这里是医院，你磕到头了，要住院。你妈妈回老家了，明天才能赶回来。”

祝余：“那你是谁啊？”

闻砚自我介绍道：“我是闻砚，是你的enigma，我们以后会结婚。”

祝余：“什么是enigma？什么是结婚？”

祝余吐字很清楚，但脑子确实不太清楚，竟然连enigma和结婚都不知道。

闻砚：“你赶紧睡觉，不然我明天就不带你去找你妈妈了。”

一听这话，祝余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没敢再多说一句。

闻砚怕祝余睡不安稳，释放了一点安抚信息素。

祝余小声嘟囔道：“什么味道啊？好难闻啊。”

闻砚：“你说什么？”

祝余：“有一股奇怪的木头味。”

“奇怪的木头味？”闻砚不甘心地释放了更多的信息素，“你再好好闻闻。”

“好难闻啊。”祝余说完，将头缩进了被子里。

闻砚挫败地收敛了信息素，打开窗户，通了通风。

祝余以前明明那么喜欢他的信息素，为什么忘记他后，连他的信息素也不喜欢了。

他和祝余的信息素匹配度现在只有59。

信息素低于60的omega和enigma无法产生生理性的喜欢。

当然也有一些信息素匹配度低于60的情侣，他们往往是先爱上了对方，才爱屋及乌地爱上对方的信息素。

祝余现在不爱他了，所以也不爱他的信息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