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127)
“因此,他选择了一种最为彻底的方式——不仅仅是威胁或利诱,而是直接通过构陷,将代理律师送入监狱,从而从根本上瓦解案件的推进力量。这不仅是对我个人的陷害,更是对司法程序的公然蔑视和粗暴践踏!”
林隼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却让前排人都能听见的、充满威胁的冷哼:
“伶牙俐齿,一派胡言!”
钟翰立刻起身,语速快而清晰:“审判长!被告人沈言方才的陈述,完全是一系列毫无实据支持的恶意揣测和人身攻击!已构成对我的当事人林隼先生的公然诽谤!”
他逐条驳斥:“第一,所谓‘时机巧合’。律师提交调查申请是日常工作,难道仅仅因为我的当事人是利害关系人,此后发生的任何事件都可归咎于他吗?这是荒谬的‘有罪推定’!”
“第二,所谓‘资金异常’。资金流动方式复杂有多种商业考量,辩护方并非金融监管机构,仅凭主观感受断定‘异常’并臆测为‘栽赃’,缺乏任何专业鉴定意见支持!”
“第三,所谓‘证人家属被收买’。王德发家属接受社会捐助、基金会帮扶,这是社会正能量,如何能扭曲为‘收买’?辩护方有何证据证明款项与作证有直接关联?证明我的当事人知情并指使?”
“请控方律师注意,”审判长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沈言,“被告人沈言,你的陈述虽为自辩,但其中涉及对案外人的严重指控。你所述内容,是否有其他证据予以佐证?”
沈言微微躬身:“审判长,我所陈述的‘调查取证申请’提交时间、王德发先生家属账户异常情况,均有相关系统记录、银行流水或基金会转账凭证可查,我的辩护人罗砚律师可以随时应法庭要求提交。我相信,法律追求的真相,就隐藏在这些看似独立的‘异常’背后那惊人的关联性之中。”
审判长与左右两位审判员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
钟翰在坐下前,最后提交了一份书面动议,强调本案所有对林隼的指控均属间接证据和推测,无法形成完整、排他的证据链,依据“疑罪从无”原则,应彻底驳回辩护方试图将林隼牵涉入案的任何意图。
在法官的示意下,罗砚起身,将沈言提出的这几点与之前的证据完美融合,进行了最终总结,将所有线索串联成一条无可辩驳的链条,彻底粉碎了公诉方最初的指控,并将林隼的幕后黑手身份清晰地勾勒出来。
合议庭短暂休庭。
那段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法庭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彼此紧张的呼吸声。
沈言重新坐下,闭上眼,深呼吸。
于闻推了推眼镜,指尖在座位扶手上无声地敲击了几下。
林隼焦躁地看了一眼手表。
终于,审判长和审判员们再次入场。
全体起立。
审判长庄严宣判:“本院认为,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沈言犯受贿罪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被告人沈言,无罪!”
“铛!”法槌落下。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立即生效!”
“另,经本院审理认为,原‘游隼地产暴力拆迁案’认定事实不清,证据存在重大疑问,将依法建议最高人民检察院指令省人民检察院重启调查!”
“本案中涉及伪证、诬告陷害等犯罪行为,将依法移送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话音落下,法警上前,打开了沈言手腕上那副禁锢他的手铐。
金属撞击声清脆地回荡在法庭里。
束缚骤然消失,手腕上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
不仅仅是手上的物理镣铐被摘下……
短暂的寂静后,旁听席爆发出巨大的声浪。
记者们的闪光灯亮成一片,试图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张正清教授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泛起欣慰的泪光。
沈言站在原地,微微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手腕。
他没有露出狂喜的表情,只是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法庭上并不算新鲜的空气,仿佛那是世间最甘美的自由。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找到了于闻。于闻对他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而另一侧,林隼在判决宣布的瞬间,脸色已然铁青。
当听到“重启调查”四个字时,他猛地站起身,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阴狠地瞪了沈言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暴怒,随即不再看任何人,在律师和保镖的簇拥下,粗暴地推开试图上前采访的记者,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