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30)
医务室里的犯人和刘伯已经见怪不怪了。
顾允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秦枭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势惊得后退了半步。他看着秦枭对沈言那充满独占欲的姿势,又看看沈言那清冷中带着隐忍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两人之间那不同寻常的、且明显带着强制意味的关系。
他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化为深深的惋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像沈言这样的人物,在这座吃人的监狱里,沦为强者的所有物,似乎……也并不意外。
刘伯人老成精,见状立刻打圆场,一把拉住还有些愣神的顾允堂:“哎哟小顾!快!那边又送来两个新伤员,情况不太好,你快跟我来看看!”他不由分说地把顾允堂拽离了这片无形的风暴中心。
沈言重新坐回桌前,拿起笔继续刚才的事,秦枭看着沈言露出来的那截白皙的脖颈,又把注意力放回沈言桌上那叠写满字的信纸上。
他大咧咧地拖过旁边一张椅子,反着跨坐下来,双臂搭在椅背上,下巴搁在手臂上,像个好奇的大型犬,凑近沈言:“喂,写什么玩意儿呢?给老子看看?”
沈言头也不抬地继续写,但终究还是回了他一句:“申诉状。”
“哦?帮谁申诉?”秦枭饶有兴致地问,目光扫过桌对面那个因为他的靠近而开始瑟瑟发抖的犯人。
那犯人被秦枭的目光一扫,吓得魂飞魄散,刚才还能说会道,此刻舌头像打了结,语无伦次:“枭、枭哥……我、我那个……顶包……不是……我……”
沈言对那个吓得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利索的瘦小犯人说:“别怕,继续。你刚才说到,案发时你有不在场证明,但警方没有采信?”
犯人看着旁边杵着的煞神秦枭,腿肚子都在打颤,刚才想好的词全忘光了,结结巴巴:“是……是……那个……我……我那天……其实在……在……”
他“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眼神惊恐地瞟着秦枭。
沈言微微蹙眉,放柔了声音,这是他做律师时安抚当事人的本能习惯,温和而富有耐心:“别紧张,慢慢想,把时间、地点、能证明你的人,尽量详细地说出来。证据链需要完整。”
这温和的语气,如同春风拂过冰面,是秦枭从未在沈言身上感受过的!
秦枭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言——这小子对自己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浑身炸刺,要么就是被迫隐忍,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这种春风化雨般的温柔态度?!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嫉妒和委屈的怒火“腾”地冲上秦枭的脑门!
好啊!对着外人,对着个刚认识的、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医生,就能这么温声细语?!对着老子就横眉冷对?!
沈言专注于引导犯人回忆,并未察觉身边骤然降至冰点的低气压和秦枭那张已经黑得能刮下二两锅底灰的脸。
犯人被沈言温和的态度稍稍安抚,刚鼓起勇气要继续说:“我那天在……”
他话还没说完,秦枭已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几步跨到桌前,根本不给沈言反应的时间!
他大手一伸,直接穿过沈言的腋下和膝弯,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把将坐在椅子上的沈言捞了起来,像扛沙袋一样,直接将他扛在了自己宽阔的肩膀上!
“啊!”沈言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手中的笔和纸散落一地。
整个医务室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刘医生手里的镊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顾允堂震惊地张大了嘴,犯人们连呻吟都忘了!
秦枭根本不管众人的反应,扛着挣扎的沈言,转身就往外走,步伐又大又急,像一阵黑色的旋风,瞬间卷出了医务室。
医务室后面,是一条堆放废弃医疗器材和杂物的狭窄小巷,光线昏暗。
秦枭扛着沈言走进来,动作看似粗鲁,却在将人放下的瞬间,手臂巧妙地卸了力,轻轻地将沈言抵在了冰冷的砖墙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可能磕碰到他的杂物。
沈言被扛得头晕眼花,脚一沾地,立刻用力推搡着秦枭的胸膛,气得脸颊泛红,“我在做正事!你……”
昏暗的光线下,他眼神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委屈,像一头被抢走了心爱骨头的恶犬。
“沈言!”秦枭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控诉,“你他妈什么意思?!”
沈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莫名其妙,语气也冷了下来:“秦枭!你又发什么疯?!”
“老子发疯?”秦枭猛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沈言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老子他妈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倒好!在里头跟那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医生眉来眼去、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