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番外(41)
强子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摆手,声音都变了调:“枭哥!天地良心!我强子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多嘴!沈哥怎么知道锐哥的事儿的,我真不知道啊!我嘴严着呢!”他急得额头冒汗,生怕被误会。
秦枭盯着强子看了几秒,强子跟了他多年,忠心耿耿,嘴也确实严实。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沈言,眼神复杂难辨。
沈言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解释的意味:“跟强子无关,是你发烧的时候……烧得厉害,喊了这个名字……语气……很恳求,很绝望。”他想起秦枭在病床上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那点微妙的酸涩感再次泛起。
强子见状,非常识趣的远远退到了天台门口,和阿力一起背对着他们,确保自己听不到任何谈话内容,将空间完全留给了两人。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秦枭沉默了许久,久到沈言以为他不会回答。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墨蓝色的夜空,那平日里总是充满狂傲和戾气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深沉的痛苦和刻骨的恨意,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阿锐……”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沈言从未听过的沉重,“秦锐。我亲弟弟。”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他是个记者,一个……卧底记者。”
沈言包扎的手停了下来,屏住了呼吸,预感到一个巨大的秘密即将揭开。
“他为了揭露林隼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尤其是那桩沾满了血的‘游隼地产暴力拆迁案’,潜伏进了林隼的集团外围。”秦枭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低吼,“他查到了东西,很重要的东西……关于洗钱,关于更肮脏的交易。然后……就被林隼那条老狗发现了。”
沈言的心猛地一沉。暴力拆迁案……又是它!
“灭口。”秦枭的拳头狠狠砸在身侧的混凝土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纱布下的伤口似乎又渗出了血色,他却浑然不觉,“林隼的手下做的,干净利落。老子动用了所有力量去查,线索……却都指向了这座监狱!”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冰冷的恨意扫视着下方监狱的轮廓:“我查到,拆迁案里那些知道点内情的、不肯闭嘴的,要么‘意外’死了,要么‘失踪’了,剩下的……几乎都被用各种罪名,像丢垃圾一样丢进了东区!这里,就是林隼用来‘处理’麻烦的黑洞!毁尸灭迹,湮灭证据的绝佳场所!”
秦枭的目光转向沈言,里面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深沉如海的痛苦:“阿锐的尸体,很可能就在这下面!或者……杀害他的凶手,处理他‘后事’的帮凶,还有他拼死想传递出来的证据……都他妈在这里面!老子必须进来!老子要亲手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把林隼那老狗埋在这里的秘密,一件件全给他挖出来!血债,必须血偿!”
沈言心中大撼。
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暴戾和痛苦气息的男人,看着他肩头为救自己而留下的狰狞伤口,听着他为了至亲甘愿放弃自由、跳入炼狱的决绝。
那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亲情羁绊,那份不惧深渊也要追查真相的孤勇……沈言心中对秦枭的认知再次被颠覆。
那些粗鲁、霸道、蛮横的表象之下,藏着一个为至亲复仇不惜一切的灵魂。
一股强烈的钦佩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他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人。
原来,将他们两人禁锢在这座钢铁坟墓里的,竟是同一个恶魔!同一个血海深仇!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驱使着沈言。他看着秦枭眼中深沉的痛苦和孤注一掷的火焰,那份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冤屈和愤怒也找到了共鸣的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种卸下防备的平静:
“我也是。”
秦枭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脸上。
“我代理‘游隼地产暴力拆迁案’,触碰到了林隼的核心利益。”沈言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案子,但眼底深处燃烧着同样的火焰,“我的大学同窗、律所同事徐泽,被林隼收买,伪造我受贿的证据,将我推了进来。”
这是沈言第一次主动、清晰地向他袒露自己入狱的真相。秦枭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小律师终于开始真正信任他了。这份信任,弥足珍贵。
夜风在天台盘旋。两个同样背负着血仇、被同一个敌人推进深渊的男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再多言语,一种无声的默契在彼此眼中达成。
沈言抬眼,目光如淬冰的刀锋撞上秦枭眼底翻涌的暗火。他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声音沉冷,字字砸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