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琮序和初历雪的司机关系还算不错。

初历只要回京就是司机李叔负责接送，网上的事情人家一个中年男人看得稀里糊涂，更不要说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他就更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了，李叔也只是看了个大概，留下的唯一深刻印象是琮序原来是集团太子，不由得觉得初历雪和琮序门当户对天生一对。

琮序文质彬彬致电，拿着一副担忧初历雪的腔调对李叔说：“我们是在闹矛盾，但是这也不是他大半夜出门不跟我说一句的原因呀，你看，我实在是担心他，他在哪里？要不我去接他。”

李叔深信不疑，立刻把地址报了过去。

当然琮序倒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卖了，他不回答初历雪的这个问题，尽情地从初历雪的腰滑到腿根，流连忘返。初历雪居高临下背着光，隐隐的怒气在那张哭过的脸上显得尤为性感。

初历雪几乎一秒钟就看出琮序在想些什么，他羞恼得整个人都红了，第二个巴掌也没留情面。

琮序终于恼了，扣住他的手腕反手将他两只手臂钳制在背后。

他像是彻底露出本来的面目，苦心经营的人设轰然倒塌，冷声冷气对初历雪说：“够了。”

一瞬间初历雪几乎不认识眼前的人，他被震住，生理反应也出来了，眼前积了一层水往外冒，琮序见他哭又很慌乱，哄他：“对不起对不起……”

琮序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背：“再哭真硬了。”

初历雪气得掐他的脖子，琮序顺势把座位放倒，两个人双双倒在座位上。

“去，你到旁边去。”琮序拍拍他的屁股，“我真受不了了。”

初历雪立刻伸手去拉车门，但这车设计超出常规，原本应该有车把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琮序勾着笑好整以暇看他：“嗯，慢慢找。”

“你怎么不去死？！”初历雪气急了又逃不了，琮序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做什么思想斗争，他自己翻身往主驾驶去，跟初历雪拉开距离。

两个人都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初历雪终于找到开门的按钮，咔哒一声，琮序把车门完全锁了。

见他又要生气，琮序先哄：“别生气，我就是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初历雪警惕地看他。

琮序默了一会儿，在初历雪认定他跟踪自己之前，琮序理直气壮地说：“你自己出门一点都不遮掩，早就有人发帖子说偶遇你了。”

初历雪虽有些怀疑，但琮序脸上实在看不出心虚，他便没说什么。

琮序深吸一口气，他稳了稳心神：“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初历雪给李叔打电话，电话刚接通琮序就一把夺了过去，三两句打发了李叔，说自己会送初历雪回家。

“你……!”

琮序不以为意：“好了，安全带还要我帮你扣嘛？”

初历雪别无他法，他完全被困住了，琮序看他慢吞吞地不情愿地扣好，满意地勾勾嘴唇，黑色的大牛轰一声驶入夜色中。

初历雪还在捣鼓他的新手机，琮序分神看了他的手机一眼，心里琢磨着怎么再装一个定位。他现在近身都难，初历雪对他防备心很重。

“旧的呢？”琮序问他。

初历雪不理他，琮序也不气馁，继续说：“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他这句话又惹恼了初历雪，初历雪狠狠地瞪着他：“闭嘴。”

琮序当没听到：“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只是……”琮序转过头看他一眼，初历雪已经预感他要说什么，他大声喝止：“你闭嘴！”

琮序安生了几分钟，又开始自顾自絮叨：“刚回国那几天我爸妈不让我出门，我也不想出门，你那天当着我爸妈的面说要跟我分手，我就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了。”

初历雪不愿意听他说这些事情，他转过头沉默抗议。

等红灯的时候琮序自顾自捣鼓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轻柔的音乐把大牛的引擎声音盖过去，琮序放的是《真爱你的云》。

Cason置顶的那首歌。

初历雪转过头看他一眼，琮序也沉默着，他姿态随意地单手撑着方向盘，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初历雪察觉他今天其实也穿得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只是以前会扮可怜，现在脸上多了几分张扬。

初历雪有过怀疑，有的时候相处得太久，从很小的细节可以看出琮序也有些自己的吹毛求疵的生活习惯，但只是一闪而过的怀疑，初历雪从没有查过他。

琮序也没有要刻意隐瞒，因为只要初历雪稍加探究，就能牵扯出他父母的身份。

“瑞瑞。”琮序小声说，大概是因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太诡异，他的语气也变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