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祁凌云说完就起身走下去了。

祁炫之疑惑地跟着他出去，看着他走向楚白的身影，祁炫之才恍然清醒。

祁凌云是要和楚白商量。

——这比祁凌云直接回绝自己更让他难以接受。

祁炫之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寒光。

第103章 他只会把我远远推开

祁凌云拉着楚白出去了。

到了外面，祁凌云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楚白却已经了然：“你哥又逼你和我分手？”

祁凌云僵硬一笑：“差不多。我……”他不安看了楚白一眼，“对不起，直到现在，我还是会犹豫纠结。”

他确实很犹豫。纵使他哥全是技巧，但是祁凌云感觉到，这次不一样。

他隐隐感觉到，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他哥试图逼他和楚白分手。

如果自己拒绝，他哥再不会管。祁凌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还有，即使他哥是故意装作脆弱的样子，祁凌云也无法坐视不管。

楚白轻轻抱住他，问道：“我知道，你哥一直想分开我们。只是我只问你一次，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祁凌云没有回答。楚白便又继续说道：“我说的是你真正内心的想法，如果没有你哥的阻拦，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当然会。”祁凌云几乎想都不想就给出了答案。

楚白抱紧他，帮他下了决心：“那就不要管他怎么说。”

祁凌云嗯了一声。他没有立刻松开楚白，喃喃说道。

“我早就不想一直听我哥的话了。我哥他根本不需要我，每次他遇到事情，只会把我远远推开，推得越远越好，免得妨碍他。现在又这样骗我，他甚至不愿掩饰一下……他凭什么想怎样就怎样？”

他不知道是在说给楚白听，还是在说给自己。

楚白倒是一怔，他几乎从未听过祁凌云对祁炫之如此带情绪的话。

祁凌云一直是那么逆来顺受，让他看上去就是不敢违抗他哥的好弟弟而已。

然而他心中竟也有这些不满吗？

不满才是对的。

楚白抱紧了祁凌云，坚定地站在他一边。

等祁凌云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主动松开了楚白。

楚白拉住他的手，深深地看着他：“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马上就走。”

祁凌云于是和楚白手拉手回到别墅里面。

再回去时，祁炫之正在和顾胜说着什么。

见他们进来，祁炫之的神色已经透出股不耐烦，显然觉得等得太久。他目光落到他们相握的手上，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那时候祁炫之还没有想到，接下来祁凌云会拒绝他。

“哥，我考虑好了。”

顾胜和喻义乖觉地让至一旁，让他们兄弟对话。

于良和喻肃在房间的另一头，他们视线朝这边望过来。

祁炫之静静地等着祁凌云继续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祁凌云和楚白身上。

祁凌云下意识地握紧了抓住楚白的手，楚白轻轻反握回去，作为回应。祁凌云把力度放轻了点，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不再有犹豫。

“哥，我想清楚了，我不能跟你回去。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和楚白已经在一起了。你愿不愿意做这个见证人都没关系，我爱他。”

祁炫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目光却称得上是平静，他朝祁凌云走近一步，用充满压迫的语气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祁凌云听见自己说道。

大厅里面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没有人说话，祁炫之只是注视着祁凌云。

空气近乎凝滞，楚白能够感觉到祁凌云手上的冷汗，他稍稍用力，握了握祁凌云的手。

意在告诉他，自己一直在。

祁凌云忍不住偏头看了楚白一眼。

祁炫之打破了沉默，他的话轻飘飘地，像是漫不经心，却透着让祁凌云心惊的意味。

“是因为他吗？是楚白让你这么做的吗？”他将视线放到楚白身上，目光透着浓烈的杀意。

风雨欲来。

祁炫之那充满杀意的目光让祁凌云浑身紧绷，他下意识地想说“不是。”。

但话到嘴边，他咽了下去，反而轻声说道：“这是我们共同的想法，更多的是我的主意，我不想回去。”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他以为他哥听到后会很生气，结果他只是看着他，面色如常，仿佛他说什么都无关紧要一般。

这样也好。

结果，祁炫之又轻飘飘地说了句：“你说，如果楚白死了，你就会回来了吧？回到我的身边。”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配合他说的话更让人不寒而栗。

祁凌云全身都在报警钟，话到这个份上，他有种直觉，只要但凡自己露出一点点可以妥协的余地，楚白就不用出这个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