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张精致的脸，在柏慕原看来，还是无以伦比的美好。

两人相视片刻，苏杭打破沉默：“对不起，我来晚了。”

柏慕原默默他的短发，拥抱入怀，既是回答。

事实上，让苏杭走出来的并不是爱情成熟所带来的勇气。

他只是很想很想告诉柏慕原。

我爱你。

我一直需要你。

从北京到加州的航班很漫长，即便飞机已经是最迅捷的交通方式，却仍旧要花费十二个小时的时间。

苏杭坐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就开始百无聊赖的东瞅西看。

柏慕原却是安静的性格，他和往常一样，妥善放好各种东西便准备带上眼罩养神。

苏杭故意捣乱，一把把眼罩抢过来说：“别睡啊，和我聊天。”

柏慕原劝慰他道：“不要闹了，到L.A.还要转车，到时候你又没精神。”

苏杭皱眉：“你叫我来就把我晾在一边睡觉，我后悔了。”

柏慕原和他相视两秒，而后微笑：“你想聊什么？”

苏杭思虑片刻说：“想听你独自到美国的事情。”

柏慕原静静的回忆道：“我并不是自己去的，那时候还有周景和予晗，我和周景是一个学习的，而他们两个那是在一起，所以感觉很轻松，觉得一直梦想的新生活终于开始了。”

苏杭很意外他说这么多，犹豫片刻还是追问：“他，他们在一起，为什么会...”

柏慕原弯弯嘴角，没有回答。

苏杭会意的靠在座位上哼：“魅力挺大啊。”

柏慕原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苏杭不以为然。

柏慕原又说：“我不肯理你时，你每天都跟着我，等我接受你，你却不停地拒绝我，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苏杭被他讲得这样直白而显出讪讪的样子。

他扭头看了会儿窗外的云朵，才轻声道：“不是的，只不过...”

柏慕原淡笑：“因为你发觉自己原来所梦想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苏杭沉默。

柏慕原叹息：“几年前，很想你能明白人生的不确定和无奈，但是现在你明白了，我却不那么开心，我果然还是自私的。”

苏杭低下头道：“你太好了，自私的是我。”

柏慕原侧身吻了他一下，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看似温柔，又满怀失落。

苏杭无意中发现过道旁边的美国胖女人偷看到这个动作，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老外挺愉快的来了句：“Happynewwedding.”

多么奢侈而梦幻的祝福。

苏杭的心紧了下，而后用力握住柏慕原的手，眼神茫然失措。

这趟路途显得格外短暂。

和自己喜欢的人旅行，并不在乎到了哪里，而是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弥足珍贵。

等到两人在酒店安定下来，已经是北京凌晨的事情了。

只不过因为时差，L.A.还处于阳光明媚的午后。

苏杭没有带任何行李，只把随身的包包扔在床上，就冲到窗口观赏起外面美丽的景色。

柏慕原来过几次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他把衣服和笔记本都弄好，才走到小小苏旁边说：“这里离日落大道很近，明天去逛逛？”

苏杭摇头：“我想去迪斯尼。”

柏慕原笑道：“你就是想把全世界的迪斯尼都玩遍吧？”

苏杭弯了弯嘴角：“...和你。”

柏慕原静了下来，伸手抚摸着小小苏的脸说：“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其实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想带你来散散心而已。”

苏杭正想说什么，柏慕原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大帅哥愣了愣，而后以一种十分犹豫的神态接起：“喂，怎么了？”

他沉默了片刻又回答：“到了，明天去谈，我现在要休息...恩，再见。”

苏杭瞅了两眼问：“是...周景吧？”

柏慕原无奈的笑了笑：“他自己去住脾气变得很怪，我不想再刺激他。”

苏杭扭头重新看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游泳池和树丛，过了半分钟才叹息道：“我好怕他，像一推就碎的玻璃人。”

柏慕原垂眸道：“没有选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苏杭忽然愤愤的砸了下玻璃：“哼，为什么他们都爱你，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肯定是你上辈子欠的桃花债。”

柏慕原哭笑不得：“是吗，那我欠你多少？”

“你什么都欠我的。”苏杭小声又嘟囔：“其实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柏慕原伸手搂住他说：“我欠你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