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10)

韩扬又道:“我两年前偷听他们说过,自己也去医院验过,明白了吗?”

梅夕想起他那个看起来并不很精明的母亲,还是无法相信。

韩扬最后道:“他们不知道我知道,你不要乱说。”

怎么会乱说,梅夕简直是无话可说。

这顿饭所剩的时间几乎全在沉默,看着依旧太过平静的韩扬,梅夕反复的质疑这个故事的真伪,他还从未被谁的几句话吓到过,也搞不懂韩扬把这些话说出来的用意是什么。

看来无论如何,他都不再可能置身事外了。

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梅夕把帐结了,而后才回到桌边道:“今天不早了,如果你需要谈谈,可以给我打电话。”

韩扬把侍者叫来,很快就发现真相,皱眉说:“是我要请你的。”

梅夕笑:“等你挣钱了再说。”

韩扬知道他把自己当成小孩子,顿时有些恼火,眼神不快。

梅夕似已习惯他的脾气,立刻温柔微笑说:“快回家吧,我等你电话。”

尽管如此韩扬还是生气了,站起来头也不回的便冲了出去。

Chapter7

家庭对于一个人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特别是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家已经完全是生命的归属地。

梅夕自那晚后一直将韩扬的话放在心上,如果这个少年不是在撒谎,那这个秘密一定令他非常痛苦。

但是手边的电话却从未响起来过。

或许是因为结账的行为伤了韩扬的自尊心,或许是他倾诉的冲动已经渐渐淡漠。

梅夕对此也全无办法。

毕竟他不能毫无顾忌的去探听别人的私生活,而韩扬,也并非真的是他的病人。

时间荏苒。

一直到秋天逝去,深冬渐渐来临的三个月后,他们才第三次见了面。

那日是韩扬特地到大学来找梅夕的。

哈尔滨的雪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便积得很深。

因为昨夜无事,梅夕在酒吧玩的很晚,早晨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陌生男人的床上。

他早已答应同学要参加个讨论会,急急忙忙的冲个个澡便打车回到学校,可说刚进校门,便看到了在雪地上静静站着的那个少年。

韩扬竟还穿着单薄的黑色校服,脸冻的像雪一样白,脊背也几乎像是冬日的枝干一般僵硬,但他的手里,却拿着一只柔弱而美丽的玫瑰花,殷红如血。

梅夕满脸惊讶的付钱下了车,步伐忐忑的走过去问:“你在等我吗?”

韩扬明明已经冷的受不了了,口气却还是傲慢:“我恰巧路过。”

梅夕无奈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说:“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度,你疯了?”

韩扬根本不肯接受,却被梅夕用力按住:“够了!跟我走。”

面对这个孩子他莫名的有些生气,拉起韩扬就往学校旁边的日本料理店走去,也顾不得和同学邀约的事了。

韩扬的手上有个新划的伤口,还红肿渗血。

梅夕问:“怎么弄得?”

韩扬不说,只把玫瑰花递给他道:“我顺路买的。”

梅夕苦笑不得的接过来,只觉得冷风不停的往领子里刮,便不由分说的把他拖进了温暖的店里。

两杯热气腾腾的大麦茶带来了暖意。

老板娘和梅夕很熟,在他们点完菜后,还特意给韩扬拿来了医药箱。

等到包厢无人,梅夕才皱眉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

韩扬见他真是不高兴了,才一脸无所谓的说:“我拿了稿费,逃学出来请你吃饭,这是我自己的钱,可以算数了吧?”

闻言梅夕不禁一愣,而后笑道:“只是一顿饭而已,你干嘛这么放在心上?你发表了什么?”

韩扬道:“一篇小说而已。”

说完就默默的看着他。

毕竟是个文质彬彬的美少年,梅夕平静下来,温柔的笑了下:“手怎么弄伤的?”

韩扬说:“翻墙不小心被铁丝划了,我在住宿学校,只有月底才有假期回家。”

梅夕把他的手拉过来,拿出双氧水小心的给他涂抹着说道:“多穿件衣服都不会。”

韩扬被他拉着手,眼底渐渐流露出了些异样的光彩,丝毫不觉得疼似的,安安静静。

梅夕细心的给他包扎上,而后才道:“吃完饭快回去读书,有什么心事,你给我打电话就好。”

韩扬说:“没心事。”

正巧这时寿司和面被端了上来。

梅夕弯起眼眸说:“既然你一定要请我吃饭,我就不客气了?”

因为怕有雾气,他就随手摘下了眼镜,完全的露出那张已经让很多男人深陷其中的精致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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