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不是大侠吗[无限]+番外(186)
要知道,虽然他当时间接上因为自己而死,但是他们大致上算起来可并非是伙伴,何况若是如今要妨碍自己查案的话,就更提什么缘分情面了。
叶茴想着,与此同时手已经慢慢摸上别在后腰上的锈剑。
段斐在几米外,清楚叶茴的意图,笑脸吟吟地拦住想要上前帮助的裕伯。
抽出了她交给他的短刃,状似无意地把玩在手中,刀刃放在裕伯的下巴处,啧啧称奇的样子莫名有些像玩世不恭时的叶茴。
“叶,叶女侠,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呐!腓公子有他的苦衷。”裕伯战战兢兢地抢声道。
“谁跟你们同病相怜!之前叶茴问过你,还说自己不是香暖楼的裕伯,现下却在崔文腓旁边做走狗,摆明了你就是。你们对我们不够诚实,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段斐嘴替。
“叶茴。”轻声唤她,崔文腓整个人平和了不少。
没有了面具,他完整的五官映入叶茴的瞳孔里,也不过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郎,放眼人堆中甚至也不甚明显。
只是这双眼睛,格外有情感,叶茴情绪复杂地想起了他死时的目光。
“游戏而已。”努力定了定神。
崔文腓趁此空隙伸出手,夺下了叶茴手里的锈剑,摆放在一旁,道明立场,“叶茴,我是友。”
“打晕莫曦玉,只是因为接下来的话不能让游戏外的人察觉。”
游戏?
他提到了游戏。
身为一个数百年前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游戏”这个词语呢?
而且其实,腓公子死于清娘子之手,只是游戏中的情节而已。
现实里,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遇上。
同理,腓公子和裕伯也并没有机会认识自己。
这就与现在发生的事情有偏差了。
叶茴将信将疑地先将昏倒的莫曦玉移到一边,靠住墙角,随后拍拍段斐的手臂,示意他放下刀。
“行,我倒是想听听你们想跟我说什么?”
“叶女侠。”从段斐的禁锢中解脱出来的裕伯“扑通”一声就给叶茴跪下了,话声凄凉悲戚,有莫大委屈一般。
“请您救救我和腓公子。”
第94章 求救
我是崔文腓。
世人都说我是水路霸主崔家家主的小公子。
可我知道,他们背后都骂我是私生子。
而且我不是很信我有父亲,无论在我哪个年纪。
幼时,我是质疑父亲又怎么会在我长大的整整十年里都没有出现过呢?
长大,认清了那个男人只是把我当做随时为他亲子替死的备用。
现在,我来讲讲我的故事。
我生长在一个偏僻的山村中,虽然出山的道路崎岖不平,但因为我们这村独产的木材,每年还是会吸引大把的外乡人来。
久而久之,村庄里的店铺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定居的人家也越来越多。
和我一块长大的伙伴里,好多人都有爹爹。我常常会赖在几个对我和颜悦色的爹爹家里不走,扒着窗户瞧他们的爹抱起他们,对他们笑。
夜深人静时,我也会悄悄背着娘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模仿他们爹爹的笑容一样朝向自己微笑。
或者张开双手,再手臂交叠地抱住自己,想象我爹的和蔼和温暖。
但其实崔文腓的父亲并不和蔼和温暖,他总是板着一张超级严肃的脸,总是皱着眉垂下目光打量我,比看条狗都厌恶,好像这样的眼神就已经是他能给予的最大施舍。
更别说弯下腰抱抱孩子,所以我从来不知道爹爹怀抱的温度。
可惜这件事,是我再长大一点后才知道的,彼时的我还沉浸在渴望一个爹爹的美梦中,整日流连在小伙伴家里。
直至伙伴们到了进学堂的年纪,一个个早出晚归,没了同我玩耍的时间。
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去问我那已经肺痨多年的病弱娘亲,“为什么我不用念书?”
娘亲干瘪的手拽着我,颠来倒去地说了好多。
那天的孩子一直在纠结,娘那具形容枯槁的身躯是怎么爆发出这样大的力量的,以至于都没有好好听一听她说的话。
所幸,次日的崔文腓就明白了原因。
原来是人人都有的爹爹,属于我的爹爹,要来接我们母子认祖归宗了。
我蹦蹦跳跳跑进那个草棚搭的屋子,手里攥着串往日我只能眼馋的冰糖葫芦,“娘,爹爹派人来了!”
可是娘没动静,我走近轻轻推了推她,冰凉、硬邦邦的,全是骨头似的。
嘴巴里的人生第一口糖葫芦“啪叽”掉在了地上,黏黏糊糊的,弄脏了娘亲给我缝的布鞋。
自那之后,我极度讨厌冰糖葫芦的存在。
*
他认祖归了宗,赐了个“崔”姓,拥有了自己朗朗上口的名字,彻底与从前偏僻乡村里的“狗蛋”脱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