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不是大侠吗[无限]+番外(24)
叶茴倒是笑着他们一举一动,有些判断在心中生成。
石门一开一关的轻微声传入她耳中,静谧的环境里只有一下比一下更重的鞭子抽打声和潮湿空气里微弱的喘气声。
叶茴拔下头上的发钗,细细的一根,正好用作撬锁的棍,挣脱出沉重的链条,缓缓地挪动。
扑通,摔下床。
来不及揉一揉后背的痛处,整座炼狱里的侍卫都闻声聚到了床前,提着刀,小心谨慎地看着叶茴。
叶茴艰难将自己翻面,面朝他们,懒散无力地靠在床沿边,喘着粗气。
“我伤这么重,还能翻起什么浪啊?你们也太惊弓之鸟了吧。想喝口水,能劳烦下吗?”
侍卫们迟疑着,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他们之中境界最高的一人走出,斟了杯水,走近递给看似毫无危险的叶茴。
她笑得纯良无害,虚白的脸尽是饱受毒性折磨的证据,接下杯子,却突然发难。
挥手间,强悍的内力顷刻将那人的脏腑都震碎,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在众目睽睽下化成了一滩软绵绵的布条滑落,然后其余护卫看着叶茴慢条斯理地喝完杯中水。
顿时慌乱,相互背弃推搡,叶茴带笑看他们各奔东西,放稳杯子起身,在极短的时间内干净利索地解决了全部人。
此时她已在原先木床的十米开外。
按照方才云薏云苡离去时门开的声音,叶茴摸索到了炼狱的暗门之处,周边特有假山的材质,大概这里就是假山堆里藏着的端倪。
云薏的毒的确威力十足,毒行经脉的方式尤其诡异,一时之间叶茴并不知道如何解毒。
“真厉害,这可是在幽冥那种把毒当饭吃的鬼地方养出来的人,都暂时无法解的毒。”
身上被封锁住的几个大穴渗出血,方才强行突破运功,越发引得蛮横紊乱的内力四处乱窜。
无法宣泄便只能横冲直撞在叶茴体内,她引着作乱的内力往上,又吐出几口血,才稍稍稳定下来。
暗门打不开。
回到唯有十几盏蜡烛驱散黑暗的炼狱,打斗时一些侍卫的血溅洒在蜡烛上,已经灭了好多盏。
叶茴挑了柄尚且完好的一盏,拿着它走向炼狱深处被折磨的人。
一直被鞭笞、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已然彻底没了呼吸。
烧红了的铁架上已烤得三分熟的人苦苦哀求了结,叶茴帮他如愿解脱。
火炉边抱头瑟瑟发抖的人受惊过度,神智不清地含糊念叨着,连周围都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叶茴敲晕了他们,好好睡一觉。
直到最后,来到那个浑身爬满蛆虫的人跟前,烂皮腐肉间混长着粉红的新肉,是整座炼狱中被折磨得最不像人,却也是心智最坚强的人。
他感到叶茴的到来,动了动眼珠,“没用的,无论怎么反抗,都逃不出命运的戏弄。”
叶茴默默笑出声,自嘲着回答,“逃不出,也得先试试啊。”
那人滚了好几次喉结,上上下下的,像有话想说,但还是没说出口。
叶茴拿来茶壶,倒了杯水递给他,“喝点?”又给自己倒满一杯,慢悠悠喝起来,时不时喷出的血染红清水变为血水。
她却全然不管,照旧喝,“掺了自个鲜血的水就是不一样,特别的……腥。”
这话不知怎的,忽然勾起了那人的求生欲望,一把夺走叶茴手中的杯子和茶壶,狼吞虎咽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喝完了水,那人又恢复一开始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有缘一场,得知道有缘人的名字吧。”叶茴友善问道。
“不重要。”
他靠在又湿又冷的阴影底,皮肉中的蛆虫无时无刻不啃噬着,他的嗓音嘶哑又陈旧,仿佛每一个字都掺着痛,叶茴看到他脖颈后方有一只虫已大半截身子钻入。
叶茴突然很生气,生气到自认甚少插手陌生人因果的她在不知这人名字的情况下,替他抽走了虫子,摔死在地上,又强行运起功灭尽他身上所有的蛆虫,输送了些内力,加速千万伤口的愈合。
“唔。”叶茴又又吐了一大口血。
“卜风山。”那人忽然说。
“名字不错,很好听。”叶茴力竭,一头倒在地上,面对卜风山焦急关注的眼神,满口淋漓鲜血地笑了笑,“我没事。”
“你所中的毒叫连心锁,可并不是情爱之物,这毒只会令你的心脏碎成渣,然后蔓延至所有脏腑。”卜风山解释道。
随后嘲讽地露出一抹笑意,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清楚?因为这毒是我的,没有解药。云薏抓了我但没有给我时间研制解药。”
叶茴注视着他自苦,皱眉问,“所以,你是因为这毒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