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会有人来看我们吗(2)

“你病了?”我摸摸他的脸。

“你说哪的病?”陈染从上到下看看自己。

据说除了眼睛哪都不健康,我没好气地转过身:“就是奇怪你还没病死。”

就这样,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就好像我们自始至终都,在一起。

天有些阴阴的,我旅馆放下行李,套上一件厚点的外套,便和他老夫老妻状溜溜达达出去吃东西,一路上不知道说什么,坦然的沉默,各自想着别的事情,饭不是特好吃,我俩一人半打啤酒聊起了最近看的小说,后来聊的越发起劲,如同两个大学生勾肩搭背不可自拔,他醉了好像,拖着我晃晃悠悠的在大街上闲游,走到后半夜流氓都要回家了,星星最亮的时候,他站在路中间吼了几句摇滚味民谣,就朝我挥手:“Hi,girl,marry?”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想难道真醉了,他翘翘嘴,放下手臂,孩子似的眼神看着我,路灯昏黄一片。

“不然我来这干嘛?”笑嘻嘻的瞅他。

陈染又晃过来拉住我:“那就走。”

走到民政局,等了通宵,在我靠在他肩上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时,办了证。

我结婚了。

“给,一人一半。”他拎着半块血红的结婚证在我眼前晃。

我脑子嗡的一下:“你是不是有病?!”

“逗你玩,那是别人的,刚才在屋里拣的。”他又乐了,蹭到我铁青的面前,眼睛眨呀呀,直到被银光挡住:“老婆,结婚戒指。”

我默默的看着他把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庸俗的真漂亮,还带钻石呢。

“你是不是有病?”我又小声说了一次,三年来第一回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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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

第二章

一切事情的结果都是坏的.

——题记

我从小到大唯一延续下来的习惯就是,喜欢独自旅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寻找某种东西,人都喜欢对最遥远的幻影执着,但很幸运,到了最后,我竟隐约知道那种东西是什么。

就像16岁那年,我一个人坐火车到了九江,在大街小巷晃来晃去,感受南方的炎热与潮湿。后来,不能免俗的爬了庐山,云雾缭绕,绿树成荫,虽然比市里凉爽不少,但疲惫还是随着小小的汗珠流淌出来,其实,这个地方在我的记忆中是很美好的,就算仅仅只谈景色——如果没有那么多人的话。不只假设过一次,如果那个夏天我没有去庐山,如果那天下午没有落雨,如果落雨后我没有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如果我一直向前走而不抬头…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不晓得这种被风吹的到处飘的雨有什么好躲避的,一路上已没有了多少行人,我慢慢的走道庐山最美丽的地方,花径,在满眼的鲜花中闭上了眼睛,空气馨香的味道,和雨滴清凉的触觉,让人不知不觉中抬起头来,朝着想象中的天空微笑,那一刹那,很安静,我的世界不存在任何东西。

后来,睁开眼,才知道是我的世界多了一样东西。

陈染。

恍然间看到了他细瘦的眼睛,眼睫毛上挂着小水珠,薄薄的唇带着不太暖的笑,微微弯下腰来俯视我,我迟疑后,吓了一跳,往后退半步,才看清是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孩,随身听的线弯弯的荡着,尽头是很好看的耳朵,和被挡住的半颗银色耳钉。

“你干吗?”我戴上衣服后的帽子,有点提防。

“真好玩。”他在那笑上又笑起来,新的笑容有点坏,有点调皮,还透着种聪明,也许就是这个笑容,让我记住了他,从此,陈染再与别人不同。

他纤长的手指伸过来,拉住我右侧的几缕稍长的头发,又放下,就像一个熟识多年的人,没有丝毫陌生。那时我以为是对我很特别,后来发现,因为他自己,就是那样随性而又精彩的人。所以,当我开始想念他时,总会把发型剪回十六岁岁的样子,不到肩膀,两侧更长,好像把要脸包住一样,风一吹又散开,有意识与无意识的,经常拉住自己右边的垂发。

那时陈染做了一个我想不到的回答,拿出相机,咔嚓,照下怔住的我。

几年后,他告诉我,遇见我,他听的是Neutral的《rideon》。

Rideon,seeyou.

IcouldnevergowithyounomatterhowIwantedto.

庐山在他出现后,变成了一个不那么普通的地方,他懂得很多,随便就讲出很多我不知道却感兴趣的地方,包括后来我视为生命的,杜拉斯。陈染也是北京人,熟悉的口音让我亲切了不少,跟着这个高个子男生走完山路,又去看《庐山恋》,马不停蹄的放了很多很多次的老电影,陈染说,九成因为那新中国第一段吻戏修复了新一代青年千疮百孔的精神世界,它告诉我们,一个好的时代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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