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攻了豪门大佬后(30)
“你头上有树叶。”
“啊,真的。”
沈佑摘下好几片插在头发上的树叶,抬头看向面前的店长姐姐,“现在没有了吧?”
廖欣擦了擦手,仔细瞅了几眼,“没有了,但脸上的灰尘还没擦干净,又去打架了吗?”
“没,要是打架我多半会迟到几分钟,那些家伙可没那么容易打发,明明每次都被揍得落花流水,但就是不长记性……这袋花泥要搬到哪里去?”
“后面仓库,放在之前没用完的那袋旁边就行了。”
按照指挥,沈佑将店里新进的花泥和花盆尽数摞到后面的仓库,又开始整理新进的花苗和多肉,剪枝折枝,插扦包装。
廖欣一直在看着他,半晌突然道:“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
“有吗?”
沈佑手下动作一顿,仔细感受了一下,胸腔里的心脏怦怦直跳,有些异于往常的亢奋,轻飘飘的,“……好像真的是啊。”
廖欣挑了挑眉,觉得有点好笑,“什么好像真的是啊,连自己开不开心都不知道吗?”
“不一样啦。”
沈佑笑了笑,而后突然想起来自己要辞职,“对了欣姐,今天下午干完我就不来了。”
廖欣瞪大了眼睛,“你要走了?怎么这么突然。”
“对,兼职有点太多了,应付不过来,所以想着辞掉一两个。”
廖欣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干脆地应下,“那行,我给你结这个月的工资,如果之后还想干可以找我,随时欢迎你来。”
“好,谢谢欣姐。”
现在还没有客人来,沈佑继续手下的工作,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
但那句之后,霍先生就没回他了,不知道是在忙没看手机,还是今日闲聊份额已用完。
沈佑觉得这人说话就像自动猫粮机一样,拍一下出两三粒,拍一下出两三粒,偶尔还触碰失灵,急得守在面前的猫恨不得伸爪去掏。
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格外心痒痒。
想看那张脸上拒人千里的面具碎裂,露出更鲜活、更真实的表情,喜悦也好,愤怒也罢,甚至于濒临失控,都好过一片荒芜的波澜不惊。
如果可以……他还想看看六年前的那个笑。
沈佑陷入长久的沉思。
说起来,他们都是那种关系了,要不要抛弃这种小学鸡一样的聊天,开始成年人R18频道?
拍点喉结、锁骨、胸口、腹肌,那个OO什么的,勾引一下。
哪怕已经约定了一周一次,但这种几乎可以列入央视频道健康栏目的频率,简直像吃斋的妻子和阳痿的丈夫一样,怎么可能擦得出火花啊!
沈佑叹了口气,继续摆弄手里一捧怒放的向日葵。
但他低头时,两侧的发丝随动作滑落,露出一点红透了的耳尖,是和刚才的豪气干云截然相反的生涩羞赧。
“……真的要拍吗?”
别说收到照片的人了,其实对拍摄并发出照片的人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另一边。
廖欣掀了帘子进了里间,拉开抽屉里清点着这几天的流水和工资,嘴里念念有词。
然而一抬眼,她就能看见门口花丛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一时出了神。
其实廖欣第一次见他,不是在这人主动应聘的时候,而是在更早以前。
早几个月的时候天气还热,因为节日订花的人多,她经常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关门。
夜色深沉,蚊虫在路灯下嗡嗡地飞,对面的广场是没有人清扫的,垃圾随便堆到爆满的垃圾桶周围,污水横流,一片恶臭。
长椅更不用说,谁都能坐谁都能踩,还经常有流浪汉在上面睡觉,廖欣回家时被骚扰过几次,对这些社会败类厌烦至极。
但她那次多看了一眼,发现椅子上坐着一个很年轻的男孩。
他穿着宽松的短袖长裤,身形清瘦,形单影只,像是没处可去,只能蜷缩在公园的长椅上,垂着的脑袋一点一点,很困倦的样子。
路灯昏黄的光打下来,显得他卷翘的头发毛茸茸的,随着动作微微震颤着。
廖欣注意到那长椅前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双鞋,年轻男孩光裸的脚踩在一张报纸上,就连睡姿都很拘谨,没有完全躺下来。
她多看了两眼,才发现另外小半截椅子上还趴着一只野猫,一人一猫各睡各的,互不干扰。
而离得近了,廖欣才发现他像是刚打过一架,嘴角和胳膊都有淤青,灰头土脸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旧书包,拉链似乎已经坏了,里面露出半块砖头。
多半是那种街头小混混吧。
为免惹上麻烦,廖欣本该远远躲开的,但一想到明明是和她的小孩差不多大的年纪,一个能在家里称王称霸,吃吃喝喝呼呼大睡,一个却只能露宿街头,和猫抢椅子睡,她就心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