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死对头成了我的老板(11)
岑铭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空理会好友的敲诈。他低头看着怀里这颗毛茸茸的脑袋,身体因为易感期和被触碰而更加紧绷。他试图将人扒拉下来,但醉鬼抱得死紧,嘴里还在哼哼唧唧地威胁:“不送……就、就吐你身上!”
岑铭:“……”
他沉默了两秒,终究还是弯下腰,一把将烂醉如泥的单浔打横抱了起来。
“哇哦——啧啧啧”陆辰在一旁发出夸张的惊叹用那种八卦的眼神盯着岑铭。
单浔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搂紧了岑铭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温热的气息混着酒意,毫无保留地喷洒在岑铭敏感的皮肤上。
岑铭抱着他,无视周围投来的各异目光,大步朝酒吧外走去。怀里的身体温热、柔软,带着与他截然不同的、充满生命力的气息,像一团火,灼烧着他易感期格外脆弱的神经。
他绷紧了下颌,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稳了些,快步走向停在外面的车。
夜风一吹,单浔似乎清醒了一瞬,他抬起头,迷迷瞪瞪地看着岑铭近在咫尺的侧脸,忽然咧嘴一笑,带着醉鬼特有的逻辑:
“你……你身上好香啊……”
“像……像我妈以前养死的……那盆花……”
岑铭脚步一顿,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深吸一口气,将人塞进副驾驶,系安全带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单浔被凶了,委屈地扁扁嘴,倒是真的安静了下来,歪着头,很快陷入了昏睡。
岑铭坐进驾驶座,看着旁边睡得毫无防备的某人,和他脖颈间那片毫无印记、属于Beta的光洁皮肤,眸色深沉如夜。
陆辰走过来,敲了敲车窗,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人我给你安全送到了,记得我的‘辛苦费’。”他意有所指地晃了晃手机。
岑铭没说话,只是升起了车窗,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好友的调侃。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车厢内,雪松与风信子的冷香,与单浔身上残留的紫罗兰香水气息和酒气微妙地交融在一起。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
某个还不知道自己醒过来的社死现场有多么伤害他渺小可怜的自尊心。他是活活被头疼醒的,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浓浓混合着紫罗兰和风信子的味道。
但他的脑袋像有无数个小人拿着凿子在他太阳穴上轮流敲打,嗓子眼干得冒烟。他挣扎着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熟悉的吸顶灯看了足足半分钟,才确认这是自己家。
我怎么回来的?
他撑着仿佛被卡车碾过的身体坐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昨晚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岑铭那张逼近的、带着压迫感的脸,还有那句该死的“尝尝才知道”……再往后,就是一片模糊的霓虹灯光和震耳的音乐。
他赶紧摸出手机,手指发抖地给林柚发消息:【柚子!救命!我昨晚怎么回的家?!】
林柚回得倒快,语气透着爱莫能助:【祖宗,你还好意思问?我走的时候你还在那儿猛灌呢,说什么要跟岑铭死磕到底!后来咋样了我哪知道,我自个儿都是打车回的。】他顿了顿,发来个建议,【要不……你问问正主?】
单浔眼前一黑。这跟主动把脖子伸到铡刀下面有什么区别?
但他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后续,尤其是……自己有没有在酒精的驱使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足以让他社会性死亡的蠢事。
他手指颤抖着点开那个被他备注为“邪恶摇粒绒”的微信对话框(起因是某次商业杂志专访,单浔把岑铭看成自己最讨厌的比熊,于是在他加自己死对头不久就备注了这么个玩意),做了十分钟心理建设,才抖着胆子发过去一条:
【那个……岑总,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昨晚……是您送我回来的吗?】
发完他就把手机扔得远远的,像扔个烫手山芋,心脏砰砰直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就在单浔以为对方根本不会搭理他时,手机屏幕亮了。
“邪恶摇粒绒”回了。
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没有,充分体现了资本家的“高效”:
【嗯。你缠着我送的。】
单浔:“……”
他看着那行字,大脑直接宕机,CPU干烧了。
我缠着他?!
我用什么缠的?八爪鱼式缠绕吗?!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脸颊耳朵瞬间烧了起来。他几乎能想象出自己昨晚像个牛皮糖一样扒着岑铭不放的丢人画面!
不不不,不可能!一定是这混蛋夸大其词!
他不死心,怀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颤抖着手指再次打字,试图挽回一点(根本不存在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