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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软怕硬,傅少的黑月光+番外(231)

作者:月下之前 阅读记录

顾惜看着他,目光依旧温和,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界限感。他轻轻拍了拍傅景廉的肩膀,像一个兄长对待弟弟那样。

“景廉,你很好。”他真诚地说,“真的。你会遇到一个真正适合你、也全心全意喜欢你的人。”

这句话,为他的单恋画上了一个彻底的句号。

傅景廉感受着肩膀上那短暂而温暖的触感,心里空落落的,却又奇异地感到了一丝释然。至少,他问出了口,也得到了一个不算糟糕的结局。

“快进去吧,别误了飞机。”傅景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顾惜点了点头,拉起行李箱的拉杆:“保重。”

“你也是。”

没有再多言,顾惜转身,汇入了排队安检的人流。

傅景廉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通道的拐角,才缓缓收回目光。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喧嚣依旧,他却觉得周围安静得可怕。

阳光依旧明媚,而他的少年心事,却在这一刻正式落幕。

飞机穿过云层,开始缓缓下降。

透过舷窗,熟悉的城市轮廓逐渐清晰。

这是他出生并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承载了他懵懂的童年和飞扬的少年时光,也是他与傅景深那段纠缠不清、始于心动终于囚禁的孽缘起始地。

踏上C市土地的那一刻,一股混杂着乡愁、怅惘和某种宿命感的复杂情绪涌上顾惜心头。

他之前来过C市两次,都是在被傅景深囚禁期间。

一次是清明,傅景深带他回来给他母亲上坟。那时他满心恐惧愧疚,全程被傅景深紧紧攥着手腕,那座坟不敢仔细看。另一次,是傅景深来C市谈一笔生意,顺路带着他去看了他小时候住过的、早已破败不堪的老房子。

如今,他以自由身独自归来。

他没有先去市区,而是让出租车直接开往市郊的公墓。

这里安葬着傅景深的母亲,那个在傅景深十五岁那年去世,让他彻底沦为孤儿、性格愈发阴郁的女人。

公墓依山而建,环境清幽,松柏长青。

顾惜沿着石阶一步步向上走,脚步不自觉地放得很轻。他按照模糊的记忆,找到了那个位置。

一块干净简洁的黑色大理石墓碑,上面镌刻着“慈母 xx之墓”,立碑人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名字“徐朝阳。”

墓碑周围没有太多装饰,只有一束干枯看不出原貌的花束残骸。

顾惜站在墓前,静静地看着那块冰冷的石碑。他缓缓弯下腰,将手中刚刚在山下花店买的一束新鲜的白菊,轻轻放在了墓前。

他沉默地站了很久,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积攒勇气。

山风拂过,带来草木的清新气息,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和哽咽:

“阿姨,我来看您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面对一位真正的长辈。

“我是顾惜…可能,您不认识我。”他自嘲地弯了弯嘴角,但眼神依旧认真,“我和您的儿子…傅景深,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语气变得郑重而真诚:

“我来是想告诉您,傅景深他现在…过得很好。他很有本事,成了大老板,很有权势,在A市没人敢再欺负他了。他再也不是…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隐忍、需要看人脸色的小孩了。”

这些话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仿佛不是在完成一项任务,而是在倾诉一个事实。

“他做到了您希望他做到的吗?我不知道…但他确实变得很强大了,强大到…可以轻易掌控别人的命运。”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有感慨,还有一丝残留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与有荣焉?

“您不用担心他。他现在…什么都有了。”顾惜的目光落在墓碑那个名字上,眼神悠远而柔和,“虽然他用的方式…可能不太对,但他…他其实…”

他停顿了许久,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只是轻轻地、带着无尽怅惘地说:

“他其实,只是太害怕失去了。”

这句话像是说给墓中人听,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是在为傅景深那极端扭曲的行为,做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信服的解释。

山风再次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顾惜低下头,看着那束洁白的菊花,声音变得更加轻柔,带着近乎承诺的意味:

“阿姨,您安息吧。他会好好的。”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他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中那股因为打开宝石盒后便一直萦绕不散的郁结,似乎随之消散了一些。

顾惜在墓前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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