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还能这样操作？”

“你不懂，咱们正常人肯定是操作不了的，但他家里有关系……”

“我天，这种人要来我们实验室，以后不会抢我们的研究吧，老季怎么想的啊！”

当时单珩正面无表情地喝酒，吃菜，思考着一会怎么早点告辞离开。他对这种八卦向来不感兴趣，但对方学术不端的行为仍让他非常反感。

“单师兄，季老师是不是有让你带他？”有人突然问道。

“嗯？说什么呢。”单珩抬眼笑了笑，声音低沉，“你师兄忙得要死，哪有空带小萌新啊。”

“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要去带他。”有人说道，“不过单师兄你还是小心点吧，别被他抢了成果。”

单珩不紧不慢笑骂道：“你当你师兄吃素的吗？”

之后话题的中心仍是那位还没来报道的小师弟。在得知对方父亲的背景以及一些不好的传闻后，众人都毫不顾忌地恶意揣测着新来的师弟，肆意调笑着。

单珩不再接话，他不喜欢背后议论别人，更何况是素未谋面的人。但心底不知不觉已经给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弟打上了“关系户”的标签。

虽然他没有道德洁癖，也没兴趣点评别人的人品。但在学术上的污点是他无法忽视的，他最反感的就是那些靠背景混日子的学术蛀虫。

“喵呜~”汤圆的叫声将单珩的思绪拉回现实。他低头看着扒拉自己脚踝的小黑猫。

“知道了，给你梳毛。”单珩放下手机，拿起梳子给小黑猫梳理毛发。汤圆舒服地眯起橙黄色的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梳完毛，单珩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修改最近要投的论文。

不知过了多久，论文终于修改得差不多了，保存，关机。单珩起身伸了个懒腰，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汤圆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一点了。

单珩轻轻把猫抱到它的小窝，低头亲了口猫耳朵，小猫舒适地翻了个身。

“晚安。”

·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细碎的光点映在少年清秀的脸庞，长睫被渡上一层金光，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少年无意识地往被窝里缩了缩，下一刻静谧的房间内突然响起雷达闹钟。

杨慕霖眯起眼睛，迷迷糊糊手往枕头边一摸，摁掉了闹钟。大约过了一分钟，他顶着凌乱的黑发踩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洗漱。

这是这段时间第一次被闹钟叫醒，之前总是莫名其妙五六点就醒了，杨慕霖觉得这一觉睡得全身的筋骨都打通了一般，头也不晕了，身体也有劲了，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杨慕霖煎了个完美的溏心蛋和两根肉肠，又自制了杯开心果拿铁，摆放在餐桌上，先拍了张照片才开始吃早饭。

陈全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微信发了好几条消息。

【陈全】：做实验很忙吗？注意身体啊，别忙起来啥也顾不着了，有什么烦心事要跟我说！

【陈全】：圣诞节回来看你啊！啊啊啊我要迟到了，先出门咯，晚上给你打电话。

下面是小狗荡秋千的表情包。

杨慕霖看完笑着给他回了几条信息后，又打开回音app，把早餐的照片发给了S。

【forest】：今天的早饭！之前在外面喝过一次开心果拿铁，第一次自制，感觉很成功，好喝！

【forest】：你说的对。我感觉今天满血复活了，现在的我强得可怕，我觉得我又能和实验室的妖魔鬼怪大战三百回合了。

杨慕霖上午连着上了两门专业课，全是理论课，还是两三节课连着上的，他听得有些大脑缺氧，急需补充能量。在学校食堂打了饭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随后发现S也给他回了消息。

【S】：看着很好吃，我还没吃早饭。

杨慕霖打字：“熬夜起晚了吗？赶紧吃点东西吧，不吃早饭对肠胃不好哦。”

他又拍了张自己的餐盘，清炒西蓝花和糖醋里脊，发送给S。

【forest】：我都吃午饭啦，早上专业课好累[哭泣]，我们学校的饭很好吃，特别是糖醋里脊，我每次都会点，你也快去吃饭吧。

过了好一会，杨慕霖饭吃了一大半，S才慢悠悠地回了条消息。

【S】：我刚到食堂，打算吃饭。

“我要吃完了，下午要去实验室干活。”杨慕霖打字，“保佑我不碰到我同门们！”

【S】：你们实验室风气好像不太好，都研究生了还搞孤立。

杨慕霖发了个眼泪汪汪的表情：“我也不理解，他们对我有误会，觉得我是关系户吧，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被说了，原因很复杂，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