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选夫(135)
若是单纯按摩倒也罢了。
可徐宴礼的掌心分明带着别的意图,正沿着腰线缓缓向下游移,指尖若即若离地擦过危险地带。
刚触及裤腰边缘,李兀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但足够明确。
“别这样。”李兀偏过头避开对方的目光,声音还带着按摩后的慵懒,拒绝清晰。徐宴礼已经是他能的最后底线,这道防线说什么都要守住。
否则倒显得他太不把离婚当回事,他不想变成偶尔会和前夫睡觉的随便人。
虽然已经随便好几次了。
徐宴礼被推得微微后仰,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又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李兀耳畔,嗓音压得又低又沉:“小兀,你也对他们说不可以吗?”
李兀翻身坐起,他迅速将双腿曲起,用手臂紧紧环住膝盖,整个人蜷成个防备的姿势。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安全,像在胸前筑起一道屏障。他垂下眼帘,声音闷在臂弯里:“他们我都拒绝了的。”
这话说得又快又轻,连自己听着都心虚。
徐宴礼低低笑出声,双手撑在按摩床两侧,将人笼在阴影里。他微微俯身,眼睛鼻梁的轮廓在灯光下格外分明,俊美得恰到好处。因为垂着眼睫,眼尾泛着刻意为之的暧昧,像染了一层红。
“可我跟他们不一样。”他声音放得很软,带着蛊惑的意味,“我们是彼此的第一次,还记得吗?”
第一次。
这三个字落下来,沉甸甸的分量。
他们的第一次,从浅尝辄止的恋爱直接跨进婚姻的围城。心理上从懵懂到清醒,生理上从生涩到熟稔,全是这个人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过来。
记得求婚时被套上戒指,紧张得掌心都是湿漉漉的汗。新婚夜那人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扣紧,戒指硌在指缝间发烫。后来又慢慢把戒指从无名指上褪下来。
所有这些瞬间,站在这段关系始终的,都是眼前这个人。
李兀像在自言自语:“……如果当初不是你放手,或许也没有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徐宴礼立即认错,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温热的皮肤相触,鼻尖几乎抵着鼻尖,呼吸交错在一起。
“所以我坏。”徐宴礼低哑着开口,“你现在可以尽情践踏我,折磨我,把我当做你的裙下之臣肆意妄为都没关系。”
李兀一直觉得徐宴礼是个极有自尊的人。不像商时序这类厚脸皮之流,挨了巴掌还能笑着凑上来。可眼前这个人,明明刚被拒绝过,却还能放低姿态继续求//欢。
李兀最初把那些人送进节目组时,本意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他设想过各种狼狈场景,期待看见他们受尽折磨后主动放弃。
可现在一个个都变得陌生。手段愈发娴熟,示弱姿态越来越游刃有余。
段位明显提升了。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隐隐不安。
徐宴礼趁他晃神之际贴近,呼吸扫过他耳廓:“我的确不可原谅。所以,小兀,你要惩罚我吗?”
李兀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可或许是按摩师用了太多精油,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熏得他头脑发晕,连带着判断力都开始涣散。
李兀最讨厌徐宴礼这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永远挂着温和笑意,不知道说出口的每句话是不是都要像精心打磨过的提案。
这个诡辩的政客,连离婚都要算计着推进度条。
对他温柔亲昵是真的,可转身就能冷静地部署离婚。所有事都必须按他写的剧本走,连感情都要被操控。
如果当初李兀找个普通人结婚,只要领证那一刻,徐宴礼反而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以未解除婚姻关系的身份约他,以在乎他生活的名义帮他的各种忙,甚至能以前夫姿态对他的婚姻指点几句。
可李兀偏偏选了另外三个。每个都家世显赫,每个都不好招惹。
所以他就是活该,以为自己是神算子。
这男人实在太狡猾。明明是他先放的手,现在倒把自己活成了个求而不得的痴情种。
所以李兀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报复,让他闭嘴,不许反抗。
李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徐宴礼难得露出失控的表情,眉头紧皱,那副金丝眼镜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那眼镜确实像个封印。徐宴礼戴着时还能维持斯文表象,此刻镜片没了,手臂青筋暴起,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喘息。
但李兀不准他碰自己。
因为被禁止出声,徐宴礼那些惯常的指令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不能温柔地提醒“小兀,抬高一点”,也没法用他如同播音腔般的嗓音哄着“小兀,看着我”之类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