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捡到阴湿病娇后(101)
脚步愈来愈近,持续叩击心门。江屿年保持镇定,余光瞥到墙角,那里胡乱堆着几块长短不一的木块。
“你不告诉我……我们怎么……”他艰涩地开口,自己都觉得虚伪。
“呵,告诉你?”男人轻蔑一笑,“好让你去报警?”
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伴随一道细长的影子靠近,江屿年能感觉到,一条手臂正缓缓抬起,朝着他的肩头落下。他捏紧手机,瞄准墙角那块最趁手的木棍,计算着扑过去的最佳时机。
“别急,”沙哑的电音贴得更近,透着一股黏腻的阴森,“先让我抱一抱。”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肩膀的刹那,江屿年竖起寒毛,正要不顾一切地躲开……
“哥?你在里面吗?”
清亮的呼唤声裹着丝丝焦灼,如一道光打下,骤然将黑暗撕裂。使得那只意图作恶的手,生生停在半空。
是江砚!
“操!”男人咒骂一句,满是恼怒和不甘。
眼看外面的人寻了过来,他撂下最后一句警告,迅速钻进另一条巷子。
“这次算你走运,下回可就不一定了。”
江屿年猛地转身,却只捕捉到一抹模糊的黑影,彻底融进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他腿一软,差点瘫下去。
“哥!”江砚逆着巷口那点微弱的光,粗喘着气冲进来,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掰断,透着一股压不住的焦躁,“终于找到你了!”
胳膊被抓得生疼,却莫名有了支撑。突然的变故让江屿年有点懵,还没完全走出。
“发定位什么意思?电话也不接,吓我很好玩吗?”江砚低头捧起他的脸,眼里全是担忧和后怕。
他这幅模样一改往日的平静,好像突然有了温度。江屿年轻轻拉下他的手,张了张口说没事。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人从这过去?”他问。
江砚眉头微皱,回想了一下:“是有个男的,穿一身黑。”
他顿了顿,“怎么了?”
“看清脸了吗?”江屿年反手抓紧了他的手腕,急切地追问。
“太黑了,没看清,”江砚摇头,“个头不算高,挺普通。”
说着,察觉到他的不安,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江屿年抿紧了唇。
“他碰你了?”江砚眸光一凛,像被觊觎所有物的野兽,带着失去理智的凶狠,伸手就要撩他衣领,“碰你哪了?这儿?还是……”
“没、没有!”江屿年被他暴起的举动吓到了,慌忙拢紧衣领,往后退了退。
江砚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幽冷的光,沉得压人。
“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江屿年含着下巴,恐惧和犹豫交织在一起。江砚却容不得他退缩,双手用力扳住他的肩膀,逼他抬头直视自己:“别怕,看着我。”
那双眼睛里盛满毫不掩饰的担忧,江屿年鼻子一酸,眼圈顿时红了。这段时间积压的恐惧、委屈,还有对江砚的躲避和愧疚,不断堵在心口,越积越沉。江砚的话让他再也憋不住,颤着声说:“他……他一直跟着我。”
月光下,寂静的深巷里两人的影子忽暗忽明。江砚的呼吸声明显加重,当听到那些私信骚扰的内容,攥紧的拳头不住地充血。
“哥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江砚声音又冷又硬,“而不是躲着我,自己扛。”
“我没办法,”江屿年把头埋得更低,吐出的字音细若蚊蝇,“他威胁我……”
江砚看着他怯弱又强撑的模样,眼神暗了暗。手臂一伸,将人整个捞进怀里,紧紧箍住。
江屿年猝不及防撞进熟悉的怀抱,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驱散了所有恐惧和冰冷。他几乎溺毙在这温暖里,身子越发地软,几乎全靠江砚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别怕,”江砚温热的呼吸在他耳边逡巡,透着强烈的占有欲,“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哥。”
江屿年心里像有什么东西乱了,一股陌生的情愫悄无声息地冒头。强烈的安全感滋生出依赖,让他理智全无,只想贴近这份温暖。他埋进江砚肩窝,伸手回抱住对方,闷闷的鼻音隔着衣服传出:“对不起。”
江砚用下巴蹭过他的发顶,一双墨瞳沉进黑夜,深不见底。
“为什么道歉?”
“……”
他当然知道他哥为什么道歉。
那些刻意的疏远,躲避,还有……对他的怀疑和试探,在这一刻全化作浓浓的负罪感。
还有什么比愧疚更能拴住一个胆小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