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捡到阴湿病娇后(19)
“等等。”
江屿年拧瓶盖的手一顿,“?”
“你喝这个。”河清把自己那瓶常温的塞到他手里,还体贴地帮他拧开了瓶盖。
江屿年一脸茫然,不明白这两瓶有何不同,不都是矿泉水吗?
“这是冰的。”河清提醒道。
冰的怎么了?
这还没入秋呢。
接着,他顺着河清的视线瞥向桌上那抹刺眼的粉色包装袋,立刻反应过来。
哦对!他现在应该不能喝冰的。
江屿年故作自然地接过常温矿泉水,指尖不小心碰到河清的手指,传来微微麻麻的触感。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喜欢男人么?
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联想到周述对待情敌的种种手段,江屿年后背直冒冷汗。被河清看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说你也来大姨妈啦?”
思绪翻滚时,耳边插来郝梦不怀好意的声音。
这……
江屿年下意识看向河清,对方正仰头喝水。他赶紧朝郝梦投去求救的眼神,眨巴眨巴眼,求她嘴下留情,在河清看过来时,小声应道“嗯……刚、刚来的。”
脸红得快要抬不起头。
郝梦看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大发慈悲,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拖长了调子,阴阳怪气地说:“哦——那你可千万得小心点儿,不能喝冰的哦。”
江屿年硬着头皮点头,整个人都麻了。
课间,教室里闹哄哄的。方筱琳抱着一沓表格,穿梭在桌椅间挨个发放。走到江砚这一排,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江砚的脸上。
他正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几缕发丝被窗外的微风轻轻撩起,勾勒出清晰利落的下颌线。
方筱琳的心跳无端漏了一拍。
她有些胆怯,想跟江砚说话,又怕打扰到他。
犹豫片刻,还是挪着步子靠近,表格轻轻搁在桌沿,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同学,麻烦填一下这个表。”
江砚带着耳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周遭毫无所觉。方筱琳只好把表格又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他的手,“同学……”
视线忽然被一片白色挡住,江砚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珠透着股森然。
方筱琳愣住。
“什么东西?”周述探头过来瞅了一眼。
方筱琳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声音依旧轻柔:“是个人信息表,都要填的。”
这温柔似水的语调,引得她前桌的女生好奇地投来一瞥。当看到旁边坐着的两位风格迥异的帅哥时,女生露出一个了然的暧昧笑容。
“给我吧。”周述干脆一伸手,把两张表格都捞了过来,顺手从隔壁兄弟那儿借了支笔。
“诶——”方筱琳看他信手写下“江砚”的名字,连忙出声阻止,“这是他的,你怎么……”
周述嘴角一勾,胳膊一伸就搂住了江砚的肩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俩是亲兄弟,不像吗?”
旁边不知何时又低下头的某人,被他俩吵得烦,肩膀一抖,甩开了周述的胳膊。
不像。
方筱琳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一个忧郁沉静,一个张扬外放,怎么看都不像是两兄弟。
不仅不像,连姓氏都完全不同。
带着这样的疑思,她低头看周述填表。紧接着她屏住了呼吸。写到“父母职业”这一栏时,只见他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下“周行集团董事长”几个大字。
再看他的母亲,赫然姓江。
晚上,江砚又抱着他那小破枕头,早早地就守在了江屿年的房门口,像只等待主人开门的小狗。
“哥。”
他看向江屿年的眼睛湿漉漉的,闪烁点点星光。
江屿年一看到他这副样子,胸口就隐隐作痛。昨晚被这不安分的家伙折腾了一宿,要是再来一晚,又不知道他会怎么梦游。
这次,绝对不能再心软了。
江屿年假装没看懂他眼神里的期盼,倦倦的揉揉眼睛,“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着顺着带上了门,却被对方一手抵住。江砚眨了眨眼,语气里夹杂一丝不安,“今天可能又会打雷。”
窗外月色皎洁,清辉泼洒进来,静谧无声。
“没有下雨,不会的。”
“可是我想跟哥……”
“天气预报说今天不会打雷,你看!”江屿年打断他,直接把手机屏幕亮到他眼前,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气温高达20℃。
江砚:“……”
“你乖一点,回去自己睡,别踢被子。”
江砚抱着枕头眼睁睁看着门板在眼前合拢,指甲几乎要陷进棉芯。
睡都睡过了,凭什么不让他进去?
他漆黑的眸子幽怨地盯着门,脑海里全是江屿年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的样子,温顺得像一件亲手上供给他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