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漂亮废物[无限](222)
肖靳言变戏法似的,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将短刀收回的。
随即,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宿珩身上,挑了挑眉。
“说吧,刚才在那女人的手机上,都捣鼓了些什么?”
宿珩平静地回视着他,清冷的声音在炙热的空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我在尝试。”
“尝试什么?”
“尝试在下一个落脚点,见到这扇心门的主人。”
肖靳言没看到他具体的聊天内容。
但以他对宿珩的了解,也能猜到这家伙十有八九又做了些什么骚操作。
他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他便没有再多问。
不知为什么,只要是宿珩的安排,他向来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三人没有再耽搁,转身继续沿着那条仿佛被诅咒了的公路,向前走去。
这一次,他们只走了约莫两个多小时。
头顶那轮毒辣的烈日还未彻底落下,天空却毫无征兆地再次阴沉下来。
浓厚的乌云如同鬼魅般凭空汇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吞噬了天光,将整片大地都拖入了昏暗之中。
狂风呼啸而起,公路两旁的灰雾被搅得剧烈翻涌,发出呜呜的怪啸。
气温骤降,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再次取代了先前令人窒息的酷热。
宿珩默默抬头看了一眼那黑沉沉的天幕,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从上一次暴雨结束,到这一次乌云汇聚,差不多又是六个小时。
这意味着——
每隔六个小时,这扇心门里的天气就会发生一次极端的变化。
从酷热到暴雨,周而复始,或许还有其他更极端的天气,暂时不为人知。
但宿珩几乎可以断定。
公路上气候变化,实际上代表着心门主人在铁轨上工作的真实状态。
日复一日,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进行着高强度的劳作,没有片刻喘息。
“轰隆!”
一声沉闷的雷鸣自云层深处滚过,预示着又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好在经过了之前的休整,眼下三人的体力还算充足。
“快走!”
肖靳言低喝一声,率先加快了脚步。
宿珩和乐康也立刻跟上,三人顶着愈发狂暴的风,在昏暗的公路上奋力前行。
终于。
赶在倾盆大雨彻底落下之前,他们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栋孤零零的建筑。
那是一栋约莫七层楼高的老式宾馆。
楼顶上挂着一个已经有些掉漆的招牌,几个霓虹灯管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拼凑出四个大字——
[红太阳宾馆]
三人立刻朝着宾馆的方向冲了过去。
刚冲到门口,黄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肖靳言一把推开宾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一股混杂着潮湿霉味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迎面扑来。
宾馆的大堂不大,光线昏暗.
前台后面,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女人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肖靳言走上前,屈起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柜台。
女人被惊醒,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到门口风尘仆仆的三人,愣了一下,才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住宿?”
“开房。”
肖靳言言简意赅。
女人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语气公式化地问道:“三间单人房吗?”
“不。”
肖靳言的视线从宿珩和乐康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即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扬。
“一间单人房,一间大床房。”
这话一出口,不止是前台的女人惊呆了,连站在他身后的乐康都猛地睁大了眼睛。
乐康怔怔地看着肖靳言高大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的清冷少年。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失落,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再次不可抑制地,怀念起自己那个已经死去的男朋友。
宿珩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对于和肖靳言睡同一张床这种事,他早已习惯。
毕竟又不是第一次了。
只不过越发明目张胆了一些……
宿珩察觉到了身旁乐康情绪的低落。
他侧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安慰了一句。
“是因为钱不够了。”
乐康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木然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作为自己内心深处那点微不足道的慰藉。
前台的女人回过神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重新打量了一遍肖靳言和宿珩,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肖靳言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继续说道:“房间要7楼的。”
“7楼没有单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