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根硬骨头(84)
江淮:“……长得像吗?”
“不像,”老板竖起拇指:“但都长得好。”
江淮捞了双筷子在指间转着玩:“他确实长得挺好。”
馄饨新鲜出炉,楚明正巧过马路到店里。
坐下时感觉江淮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他轻顿:“怎么了?”
“看你长得好呢,”老板把勺子发给他俩。
“嗯……”楚明浅浅地笑了一下,“谢谢。”
把整碗和和气气地瓜分完,楚明给自行车转向,正要反背书包书包就被江淮拎走。
“我拿着。”江淮淡淡地说。
“嗯。”楚明收回手,坐上车后扶住车把手。
“卫老师说争取这周上完《祝福》,”楚明少见地先开了口,迎着风说:“原则上下周就要上《老人与海》。”
江淮虚虚扶着他腰:“跟你的关系是?”
楚明说:“我尽量跟上。”
江淮淡淡地说:“但愿如此。”
跟江淮走的那天没什么区别,客厅卧室陈设原封不动。
江淮去阳台收衣服。
“你手机,”从卧室出来,楚明把黑屏的手机递给他,“之前充过电,应该能用。”
江淮接过:“谢谢。”
“不客气。”楚明坐到沙发上。
“今晚我再留一晚,”江淮把这套衣服挂到手臂,“你有意见吗?”
楚明:“……没有。”
“嗯,”江淮抱着衣服走进浴室,随手把手机撂到沙发上。
手机在开机状态,亮屏之后缓冲两秒便是一阵接一阵暴风雨点般的震动。
楚明感觉沙发误入局部地震带,不由地目光往手机屏幕上扫了眼。
纯黑色屏保,日期时间白色显示。
而屏幕中部则盘踞着生生不息更替不休的条状信息板。
速度间,他不慎瞄到一条消息。
【阿越】兄弟你还不上线是已经在天堂安家……
没看到剩余的内容,楚明却轻轻皱了下眉。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
楚明起身走到阳台处,扒着栏杆欣赏月中时候几近圆满的月亮。
心里却有些涩痛。
他闭上双眼感受着月光流在脸颊微微发凉,清风徐徐,鼻尖蓦地萦上一抹淡香。
楚明转过身去,面前江淮提着件衣服正不解地看他:“你干嘛?”
“吹风,”楚明往旁边撤开半步,留出江淮进来的空间,很轻地说了句:“今晚你睡床吧。”
“哦,”江淮觉得他这句挺多余:“你呢?”
“我睡沙发。”楚明说完准备去卧室拿干净衣服。
江淮挑了下眉,反手抓住他后衣领把他压在栏杆处,“你又怕我了?”
楚明:“……”
他能感觉到江淮的力道挺轻,手还轻护了下他腰,“没。”
“那就睡床,”江淮说:“你家沙发都不是人能睡的。”
楚明:“……”
江淮顺手撩起他衣服,看清背部淤青时拧了下眉。
“你这是旧伤还是新伤?”他问。
楚明抬手扶住栏杆,想扭头看一眼却见江淮把衣服撩得更高。
肩胛骨处有道长疤,疤口很深,若是细究很像那种玻璃片硬插进皮肤里留下的疤痕。
“你……”江淮眉心一直拧着。
犹豫两秒他把楚明拉到客厅,弯腰从底抽捞出药箱,“趴着。”
楚明轻顿,还是依他的话趴到沙发上。
江淮拿出一支常用软膏,单腿跪坐到他腰边,抬手一把掀起他衣服,在那大块淤青处涂抹。
直觉这不像是篮球一次就能砸出来的程度,他问;“谁打你了?”
“没,”楚明半边脸压在沙发里,说:“不小心磕到的。”
江淮轻涂慢抹的动作顿住,他拧眉:“确定吗?”
楚明:“……”
江淮冷声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楚明轻叹一声,说:“我昨天帮忙捡球不小心摔了。”
“陈炜吗?”江淮继续涂抹药膏。
楚明没有说话。
江淮轻顿:“我知道了。”他把药膏盖子拧好,目光扫过肩胛骨那道旧疤时问:“上面这道呢?”
楚明依旧沉默着。
江淮也没再多言,起身站到旁边将药箱搬回去,隔着茶几说道:“披层保鲜膜去洗澡吧。”
楚明:“……”
他把衣服撩下来,坐直,无奈应道:“嗯。”
当然楚明没去冰箱里掏出一卷保鲜膜往身上缠,而是趁江淮没注意把药膏攥到手里进了浴室。
冷水兜头而下,楚明看了眼指间夹紧的药膏。
闭眼,仰头,任细小的水流迎面打来。
半晌失神后他开始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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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拿着手机走进卧室。
目光扫过桌面整洁的试卷教材教辅,他轻顿,以为自己看错了。
走近把试卷空白处漂亮的楷体字字字认过,他勾唇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