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我知道错了/薄情总裁的替身新郎(4)
为了那个真正窃取了救命之恩、享受着他所有偏袒和柔情的……周慕白。
第4章 不惜一切代价
“呵……呵呵……”黑暗中,贺凛发出一阵低哑的、比哭更难听的笑声。他抬手捂住脸,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瞎子,是个蠢货!
第二天清晨,暴雨初歇。
贺凛一夜未眠,眼底布满血丝,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洗了澡,换了身昂贵的手工西装,重新变回那个一丝不苟、冷峻逼人的贺家继承人。
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沉淀了太多一夜之间滋长出来的、晦暗汹涌的东西。
他下楼时,江郁已经坐在餐厅里用早餐了。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他安静进食的侧影上。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恰好遮住了锁骨的位置。动作斯文,神态平静,仿佛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暴雨和跪地哀求从未发生过。
贺凛的脚步在餐厅门口顿了一瞬,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走过去,在江郁对面坐下。
佣人无声地送上他的早餐。
空气凝滞,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细微声响。
贺凛的目光落在江郁拿着勺子的手上,那手指纤细白皙,骨节分明。他想起昨晚自己砸门时,手背上划出的血痕。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说些什么。道歉?忏悔?还是承诺?
但所有的话堵在喉咙口,都显得无比苍白可笑。对一个被你伤得体无完肤的人,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算什么?而“我会把一切都夺回来还给你”……这本身就像个更大的笑话。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沉默地、近乎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对面的人。第一次,不是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的影子,而是真正地、试图看清江郁本身。
江郁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餐厅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他用完早餐,拿起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起身,准备离开。
贺凛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干涩。
江郁的脚步停住,终于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比看陌生人更冷淡,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恨,没有怨,更没有昨夜雨中那丝泄露冰冷的痕迹。
“贺先生,”他开口,声音疏离而礼貌,“有事?”
这三个字像冰锥,刺得贺凛心脏一抽。他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听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江郁眼底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讥诮,快得让人抓不住。
“去画廊看看。”他回答,语气平淡无波,“毕竟,这是我现在唯一还能‘经营’的东西了。不是吗,贺先生?”
那家小画廊,是贺凛当初随手丢给他的、类似于打发宠物一样的玩意儿。
贺凛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江郁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餐厅。背影清瘦挺直,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屏障。
贺凛独自坐在巨大的餐桌前,对着精致的早餐,毫无食欲。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周身的寒意。
他知道,那扇门对他关上了。
不是昨夜那扇玻璃门。
是江郁的心门。
而他,刚刚被彻底隔绝在外。
他沉默地坐了很久,然后猛地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沉和决断,甚至比以往更加冰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给我调集所有能动用的资金,立刻,马上。”
“还有,我要周慕白那家科技公司,从成立到现在,所有的资金往来、项目明细、专利来源合法性报告……对,所有。用最快速度,秘密整理好交给我。”
“另外,约李律师下午三点到我办公室。涉及一些……股权回收的法律程序。”
贺凛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被暴雨洗刷后显得格外清新的花园。阳光灿烂,玫瑰娇艳欲滴。
但他的眼底,只有一片沉沉的、酝酿着风暴的暗色。
他就一件一件,全都夺回来。
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要亲手摧毁自己曾经精心呵护的幻梦。
第5章 他从前到底是有多瞎
贺凛的动作快得惊人,且毫无征兆。
资本市场最先嗅到血腥味。周慕白那家风光无限的科技公司,股价在连续几个交易日莫名其妙的小幅下跌后,突然遭遇断崖式暴跌。
一篇匿名的深度分析报告如同精准投下的炸弹,瞬间在各大财经平台引爆。报告详尽列举了该公司核心专利来源的疑点,直指其多年前通过不正当手段从破产的江氏企业攫取技术成果,并涉嫌在后续融资及项目申报中多次数据造假。报告用词犀利,证据链清晰得可怕,直击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