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我知道错了/薄情总裁的替身新郎(89)
这天深夜,他正和迭戈调试主展厅那个复杂的三维投影装置,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尖锐的绞痛。他脸色瞬间白了白,额角渗出冷汗,下意识地用手按住。
“江?你没事吧?”迭戈注意到他的异样。
“没事。”江郁咬牙强撑,“继续。”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带着薄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这叫没事?”
江郁猛地回头,看到贺凛不知何时站在了展厅入口。他穿着一身与这杂乱工地格格不入的挺括大衣,眉头紧锁,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目光锐利地扫过他按着胃部的手和苍白的脸。
“你怎么来了?”江郁有些愕然,下意识想站直身体,却被更剧烈的疼痛扯得弯下腰。
贺凛没回答,直接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的湿腻。他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
“温度不对,胃疼?”贺凛的语气是陈述,而非疑问。他不再给江郁任何辩解的机会,一把夺过他手里攥着的对讲机扔给旁边目瞪口呆的迭戈,然后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贺凛!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江郁又惊又怒,挣扎起来。展厅里还有其他团队成员,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闭嘴。”贺凛低头瞪了他一眼,手臂收得更紧,不容置疑地抱着他往外走,“你需要休息,立刻,马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容违抗的强势。江郁所有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徒劳。
贺凛直接将他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油门一踩,车子驶向他在柏林的公寓——不知他何时在这里置办了产业。
公寓是顶层的复式,视野极佳,装修是现代奢华的风格,但此刻江郁无心欣赏。他被贺凛半强制地按在沙发上,看着那个平日里冷峻逼人的男人,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迅速地翻出医药箱,找出胃药,倒了温水,递到他面前。
“吃药。”命令式的口吻。
江郁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那抹来不及掩饰的焦灼,所有抗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默默接过药片和水杯。
吃完药,贺凛又拿来一条柔软的薄毯,不由分说地盖在他身上。“在这里等着。”
他转身进了开放式厨房。很快,里面传来洗切炖煮的细微声响。江郁靠在沙发上,听着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声音,闻着空气中渐渐弥漫开的、食物温暖的香气,紧绷的神经和疼痛的胃部,竟奇异地一点点松弛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客卧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蓬松的羽绒被。窗外天光已亮。
他坐起身,胃部的疼痛已经缓解大半。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便签纸,上面是贺凛凌厉的字迹:
【粥在厨房温着,记得吃。今天不准去场馆,我已经跟你团队打过招呼。】
落款只有一个字:【贺。】
霸道,专横,却……让人无法生气。
江郁走到厨房,看到智能保温锅里果然温着熬得软糯香滑的鸡丝粥。旁边还放着几样清爽的小菜。
他盛了一碗,慢慢吃着。粥的温度刚好,味道清淡适口,是他很久没有尝到的、属于“家”的味道。
手机震动,是安娜发来的信息,语气兴奋:【江!贺总派了他公司的顶级项目管理团队过来支援!天啊,效率太高了!那些卡了我们好久的问题一下子全解决了!你好好休息,场馆这边放心!】
江郁看着信息,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接下来的几天,贺凛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强势介入他的工作和生活。
他不再询问,而是直接行动。
江郁熬夜,他会直接关掉工作室的灯,把人扛走。
江郁忘记吃饭,他会准时出现,带着精心准备的、符合他胃口的餐食。
场馆遇到任何技术或资源难题,不等江郁开口,贺凛手下那支精英团队就已经高效利落地解决完毕。
他甚至搞定了江郁一直头疼的、那位以难缠著称的德国老牌艺术评论家,让对方主动联系江郁,表示对《余烬与回响》极为期待,希望能做开幕后的首个深度专访。
江郁试图抗议,表示自己可以处理。
贺凛只是淡淡瞥他一眼:“你有你的艺术,我有我的方式。效率至上,结果导向。”
他把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用一种近乎霸道的温柔,为他扫清所有障碍,只留给他一片可以专心创作的纯净天空。
江郁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这种密不透风的保护和照顾,起初让他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恼怒于自主权被剥夺。但渐渐地,在那份强势之下,他触摸到了贺凛那颗笨拙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去弥补和守护的心。